节骨分明的手指随意拨动了两声,发出刺耳的杂音,纳兰青梧泛舟还未划远,也听到了这声刺耳的声音。
西銮果然不懂箜篌,说她弹错了就是信口胡诌的。纳兰青梧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投来的恣意的目光。
她现在心底肯定在骂他吧?西銮收回视线,重新落到手里的箜篌上,低头轻笑出声。
西銮常笑,但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却是极少的,从小跟着他的明祜问他,“小王爷在笑什么?”
西銮闻言敛了笑意,漫不经心的问道,“本王刚才有笑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明祜最会察言观色了,“没有,是小的听岔了。”
西銮“嗯”了一声,很满意他的回答,指尖在箜篌上拨动,问明祜,“箜篌之音如何?好听吗?”
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却又问得不太明晰,明祜一时分不清他问的是他弹的箜篌之音还是箜篌本身之音。
“罢了,问你也无趣,左右你和本王一样不懂箜篌。”他擅琴、萧、古筝,也擅编钟,对箜篌却是没有接触过。
明祜松了一口气,“小的愚钝,乐器都没有摸过,自然不懂。”
西銮若有似无的轻点着头,见纳兰青梧已经到湖中央了,看都没看,随手就摘了一朵莲花,便划着轻舟往岸边来。
真敷衍!
“明日开始你就去学箜篌。”西銮突然下令,语气颇冲,明祜二丈摸不着头脑,小王爷让他学箜篌?
不过碍于他下令了,明祜只好记在心底,但想到还要出去找师傅太麻烦了,蓦地就想到了纳兰青梧。
虽然小王爷说她弹错了,但他是知道的,这不过是故意之言,景清姑娘的箜篌是极好的,纳兰青梧折了莲花回来后,就发现了一道殷切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想忽视掉都不行。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西銮身边的明祜身上,明祜冲着她咧开嘴角,自以为十分友好的笑了笑。
纳兰青梧猛地别过头去,莫名其妙。
“小王爷,民女把莲花摘回来了。”说着上前几步,把莲花递给他。
西銮却并不伸手接,纳兰青梧举了许久,他才慢吞吞的从摇椅上起来,盯着她手里的莲花,“本王让你折莲,你知道是哪个折字吗?”
除了这个折还有哪个折,真是莫名其妙。
见她不接话,西銮继续道,“是择莲舞的择,你刚刚有认真选择吗?”
她听的明明就是折字,不过纳兰青梧不欲与他争辩,顺着他的话道,“自然是有认真选择的,民女见这朵莲花含苞欲放,虽然还没有全部盛开,但这样的莲花,摘下来后插在灌水了的花瓶里,还会继续慢慢开花,因此选了这一朵。”
纳兰青梧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要不是西銮方才瞧见她敷衍的摘花了,兴许就信了。
“小王爷不喜欢么?那民女就扔了。”她手都举累了,他再不接她就自己带回去插花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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