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宵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当季家中人发觉再去找她的时候,已经不知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为了季元宵的名声着想,季家并未声张,只是在暗中寻找。
季元宵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好在她自小方向感很好,从地图上找到棠州所在地,一路向西而去。
她见棠州的那个小郡主一直还在天下城,便以为西銮也还在天下城,等她知道西銮先行离开了,已经是两日后了。
大队伍一般走得慢,季元宵觉得自己能追上,果不其然,第八日的时候,她见到了棠州队伍的影子。
她不敢靠太近,只远远的跟着,以免被发现。
前面是大片竹林,四通八达,季元宵怕跟丢了,靠得比较近。
忽地林中有箭射出,一支箭堪堪落到她身边的竹子上,好险,差一点她就没命了。
季元宵拍了拍胸脯,定睛下来发现林中涌出大批黑衣人,似乎是冲着马车上的人而来。
两方人马很快混战起来,一时看不出高低。
马车旁有个很厉害的侍卫,凡是想靠近马车的人皆被他斩于车前,局势很快明晰下来。
“留个活口。”车内传来一道清隽的声音,伐曳原本要落在对方喉咙上的刀刃一转,刀背向前,打在黑衣人膝盖上,黑衣人受痛跪下。
西銮掀了帘下来,绣着紫金莲纹的鞋子踩在黑衣人手上,语调带着些懒意,“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抬头,十分有骨气:“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背叛我主子的!”
“是么?”西銮轻声道了一句,给了伐曳一个眼神,伐曳连忙将手中的刀递给他。
刀上的血还未干,嘀嗒嘀嗒的落在黑衣人的手上,有些温热。
他不会杀自己的,他要是杀了自己便不知道是谁要对他出手了,黑衣人心想道。
西銮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中的刀,清隽俊美少年郎,季元宵不由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她看见西銮手中的刀落在黑衣人肩上,砍出大片血色迷糊的肉来。
季元宵胃里翻涌,连忙捂住嘴才没吐出来。
“你说,他能抗住几刀呢?”西銮面色不改,似乎只是砍了一颗竹子。
伐曳看了黑衣人一眼,估算了一下,“应该还能抗上三刀。”
“哦?是吗?”西銮偏着头有些怀疑,语调仍旧慵懒。
刀往上扬了扬,黑衣人忙道:“我说!我说!”
西銮睨了他一眼,“现在想说,本王却不想听了。”他向来只问一遍。
他将刀还给了伐曳,黑衣人还来不及说什么,血液飞溅,已没了生息。
季元宵看着眼前变故,腿脚有些软了,扶着旁边的竹子才站起来。
耳边似有风声呼啸,季元宵回头,却见一只暗箭飞来,西銮却已经转身准备上马车,毫无防备的样子。
季元宵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她跑出去挡利箭,冲着西銮喊了一声,“小心!”
“多此一举。”
西銮见一道纤瘦的身影落地,眸子微乎其微的闪过一丝厌恶,箭离他这么远,他怎么会避不开?
季元宵的视线有些迷糊,只看见西銮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却没听清。
“王爷……这女子怎么办?”伐曳问,若是放任她不管,恐怕性命难保,但这女子出现的莫名其妙,谁知道是不是刺客?
虽然她是为了替王爷挡箭,但确实是多此一举,反而平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