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本来准备再歇息一会儿,却听得院子里怎么传来了许多人的声音。孙氏连忙站起身来,站在窗边看了一眼。
只瞧见了叶微漾又回来了,以及一片素色的衣角。
去而复返的嬷嬷进去禀报,说是二姨娘过来了。
“快些请进。”孙氏整了整衣裳,想也没想的先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得体之后这才出门。
“夫人,母亲。”二姨娘跟叶微漾同时见礼。
二姨娘这个人怎么说,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举止得体,无论是当着孙氏的面还是背着,一直都是夫人长夫人的短的,不像有些府邸的人,攀上一句姐姐。
“免了,坐。”孙氏武将本就挺拔的身子,此刻站的更直了。过极必反,看着脖子太用力反而失了美感,更多是别扭与僵硬。
二姨娘应了一声,坐在了叶微漾的下首。
她眉目间笼着淡淡的愁容,“夫人瞧着起色不好,昨夜可是没歇息好?一会儿让府医来给您瞧瞧。”
孙氏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不必了,也没什么大事,歇息两日就过来了。”
二姨娘听后只是一声叹息,“您就算是为了国公爷,也要保重身子。”
作为妾室,她的语气里没有嫉妒,理所应当的觉得国公情系孙氏。
“如此妾身就长话短说。”说着看了叶微漾一眼,斟酌着用词这才说起来。
原来,四姑娘昨夜误食了花生酥,她过敏了。若非下头的人发现的及时,恐怕会出事。
因着四姑娘身子原因,国公府好些年没出现过花生酥。昨个宾客多,下头的人也乱的很,暂且也没查出来了这糕点怎么来的。只是因为这婚事是孙氏一手操办的,出了这样的事孙氏内疚的很,昨个亲自照顾了四姨娘一夜。
所幸的是,二姨娘性子识大体,即便此事孙氏最有嫌疑,可是她还是坚定的说,即便全天下人都有可能害她们母女,夫人却是光明磊落,绝无害人可能。
此事定然是下头的人,心存歹意,挑唆她们的关系。
因着魏锲之刚成婚,二姨娘不想大张旗鼓的查,省的让人家新婚心里别扭。
可谁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事尚且没有定论,下头又有传言,说叶微漾是不吉之人,出嫁前克死父母,出家后克了小姑娘,还克的魏锲之新婚之夜都不能在家。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此风不可涨,无论在哪,都没有下人可议论主子的!更何况,侯爷和夫人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她们的死更不能让人编排,说句难听的,但凡编排侯爷与夫人之人的,与叛国有什么区别?”二姨娘别看柔柔弱弱的,可是说话铿锵有力,说的人心暖暖的。
“所以,妾身想着此事一定要彻查,不能让这些别有用心之人三番五次的兴风作浪。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妾身看来,若是不得已,不排除用点手段,让她们受些皮肉苦。”二姨娘平素里管家,可是家中有大事,总还是会请孙氏定夺。
哪怕,孙氏只是赞同的点头,这么多年了,二姨娘从未越过孙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