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殿内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苏丞相的手抖得握不住笏板,他怎会料到,王爷明明“失踪”,竟能将证据搜罗得如此周全?更未想到,那些被他视作心腹的将领,早在几天前便向王爷递了投名状——毕竟谁都知道,跟着这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王爷,远比跟着只会弄权的文臣更有生路。
“你……你不是死了?”孟国舅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青铜灯台。王爷缓步上前,靴底碾碎账册上的朱砂印:“国舅爷盼着我死,好独吞西北军的调令权?可惜,你忘了一件事——”他忽然抬手,殿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那些你调回京城的副将,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涌进数千铁甲军,玄色衣甲上绣着银狼纹章,正是当年王爷在北疆时的亲卫。为首将领跪地抱拳:“末将奉王爷令,护驾皇上!”太皇太后望着那熟悉的狼纹,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先帝抱着襁褓中的王爷说“这孩子,将来必是国之柱石”。此刻她眼眶发热,竟说不出话来。
殿外忽然传来轰鸣,似是重物撞击宫门的巨响。孟书康浑身一震,抬头只见殿角阴影里闪过一道青影——是王爷的暗卫“影子”惯用的装束!他突然福至心灵,膝行几步抓住父亲的衣摆:“爹!方才侍卫传信,说王爷已率三千羽林卫封锁朱雀街,您...您听儿一言,此刻收手尚可面圣请罪,若等刀兵入宫...”
孟国舅的瞳孔骤缩。他清楚这个儿子虽文弱,却从不虚言——当年大理寺狱里,正是这孩子仅凭半片残棋便破了连环贪墨案。苏丞相的后背骤然绷紧,与孟国舅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太皇太后趁机撑着案几站起,鬓边金步摇晃出细碎银光:“哀家...哀家这就去见先帝,只要你们放下兵器...”
“来不及了。”
殿门轰然洞开,冷冽晨光中,玄色锦袍的身影负手而立,腰间玉带悬着的麒麟纹玉佩在风中轻颤。孟书康浑身一松,险些跌坐在地——是王爷,他胸前银鳞甲胄还沾着晨霜,身后十二名暗卫呈扇形排开,靴底的血迹在青砖上踩出暗红脚印。
“六弟...”皇帝终于抬头,声音里有压抑的颤抖。
王爷向皇上行礼,目光径直落在孟国舅身上:“国舅爷昨夜子时初刻进的丞相府,卯时正分调动五城兵马司,半个时辰前让人往西市粮行运了十二车硝石——”他忽然轻笑,指腹摩挲着腰间剑柄,“若本王没猜错,此刻西市栈房该有火星子了吧?”
苏丞相的冷汗浸透中衣。他算到了太皇太后会被请入朝堂,算到了皇帝会被震慑,却唯独漏了王爷竟能在兵变之际神不知鬼不觉截断他的火攻之计。孟国舅踉跄半步,撞翻身后烛台,火苗窜上帷幔的噼啪声里,他忽然惨笑:“原来...原来你早就盯着我们...”
“不是盯着你,是盯着这颗妄图翻天的野心。”王爷踏过满地狼藉,靴跟碾碎苏丞相掉落的密信,“三个月前你往西北军粮里掺沙,皇上便知迟早有这一日。”他忽然停在孟书康面前,抬手虚扶:“起来吧,你父亲的事,自有国法论处。”
孟书康抬头,只见王爷眼中掠过一丝复杂——是对他爹的叹息,还是对朝堂倾轧的厌倦?
太皇太后忽然剧烈摇晃,被贴身女官扶住时,望着王爷的目光已带悔恨:“瑜儿...哀家错了,哀家错怪你了..”
“太后不必多言。”王爷转身,声音轻了几分,“臣此来,只为护陛下周全。至于其他——”他扫过满地跪伏的大臣,“待平定西市火情,再请陛下亲审吧。”
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应是羽林卫已控制了各处要道。孟书康望着父亲被暗卫押解着走过,忽然发现他鬓角竟已全白——那个总在深夜教他读《周律疏议》的严父,终究还是输给了执念。
帷幔上的火被扑灭了,殿中弥漫着焦糊味。皇帝从龙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忽然对着王爷深深一揖。王爷急忙扶住,两人目光相触,俱是无声。有些话不必说——那些在暗夜里传递的军报,那些被截下的毒酒,那些埋在乱葬岗的密探,此刻都化作殿角未灭的残烛,明明灭灭,照着这趟过血与火的君臣之谊。
孟书康忽然想起方才在巷口看见的景象:晨雾里,卖炊饼的老伯正掀开热气腾腾的笼屉,几个孩童追着纸鸢跑过青石板路——还好,这人间烟火,终究没被这场兵变碾碎。他摸了摸袖中那方刻着“大理寺”的腰牌,忽然明白,所谓太平,从来不是天上掉的,是总有人要在阴沟里捧着血,也要护住这盏人间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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