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感觉自己又被鄙视了,但又无从反驳。
因为他大概也看懂了,原本木棍不是用来撬石碑,而是当滚轮用的。
木棍是圆柱形的,垫在地上,把石碑拉上去,这样能省很多力气。
最重要的一点,是避免麻绳被拉断,还可以在最后把石碑撬上拖拉机。
张大狗把麻绳另一随拴到拖拉机屁股上,然后摇动拖拉机,开始往前拖拽。
“注意啦,扶住石碑,注意调整方向,注意安全!”
“别砸到了,砸到我可不管!”
张大狗熟练地吆喝,听起来很粗暴,但每一个字都不是多余的。
尤其最后一句,让陆远都忍不住重新打量他。
在这个年头,很少有人关注安全,看来张大狗是个有故事的人。
嘎嘎!
随着拖拉机的拖拽,麻绳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拉扯声。
三四百斤的石碑终于被拉动了,被拉上垫在地上的木棍上。
张大狗的驾驶技术确实可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麻绳所承受的拉力。
他通过控制油门,将拉力缓缓加大,但又不超过麻绳的极限。
直到石碑被拉到木棍上,石碑被拉动的速度明显加快,缓慢往河堤上滑行。
等到成功将石碑拉上河堤,张大狗歇火下车,从车上拿了根铁撬棍。
“来,一鼓作气,把石碑弄上去。”他的嗓门特别大。
把孙海亮和吴桐两人吓了一跳,嘟囔道:“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嘿嘿,我喊响亮点,帮你们提提神。”张大狗不以为然地憨笑。
“震得耳朵疼。”吴桐白了他一眼。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麻雀胆啊。”张大狗嗤笑一声。
“懒得跟你废话。”吴桐气得扭过头去,摆出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架势。
但张大狗根本不在意,经验老道地开始指挥。
把稍长的木棍斜靠在拖拉机车厢后面,形成一个斜坡,然后他在上面拉。
陆远和鲁平负责在下面顶,合力把石牌往拖拉机的车厢里拽。
“帮忙啊,你们两个是木桩吗。”看到吴桐两人不动,张大狗又发飙了。
“哦。”两人一凛神,恍然清醒过来,这才上前帮着一起朝上推。
五个人通力合作,终于把石碑拽到了车厢里。
陆远没咋地,鲁平已经累瘫在地上,孙海亮和吴桐也没好到哪去。
张大狗用一块脏兮兮的破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递给陆远。
陆远好笑地道:“我不用,我没出汗,给他们擦吧。”
“来,给你。”张大狗啪地一把将毛巾甩到孙海亮脸上。
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直冲孙海亮的鼻孔,险些把他熏吐了。
“什么玩意儿,臭烘烘的。”孙海亮扒拉开来一看,是条脏毛巾。
事实上已经看不出毛巾的本色,还破洞百出,比抹布还脏。
“呕!”
孙海亮反应迟钝地干呕了几声。
“切,好心当驴肝肺。”张大狗不满地将破毛巾拿回去。
又擦了擦鼻子,然后一把甩到吴桐脸上。
把吴桐恶心得当场就吐了出来,脸色都吐白了。
“大哥,你这毛巾多少年没洗过了?”鲁平看得浑身恶寒。
他不过在路上说了几句这两人和陆远不对付,张大狗就如此恶搞他们。
实在太坏了!
但鲁平是真的喜欢,越看越觉得张大狗是个朋友人,值得交心。
“洗啥,反正我自己用,我不嫌脏。”张大狗理直气壮地道。
“呕!”
原本没有吐的孙海亮,这下子没有憋住,也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