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鬼王的业绩焦虑

深夜的丧葬用品店，夜叉罗刹天正用三叉戟戳着我的雷纹平板，青面獠牙在屏幕蓝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这个‘鬼口增长曲线图’怎么回事？本座辖区的折线怎么比吊死鬼的舌头还垂！"

我缩在柜台后面，看着这位身高两米三的阴间高管像被KPI逼疯的社畜般暴走。他金链子上挂着的十八颗舍利子叮当作响，每颗都刻着"年度最佳鬼王"字样——但最新那颗明显是五百年前的。

"大佬您看这个。"我调出地府APP后台数据，"您辖区的小鬼都跑去投胎当网红，是因为..."画面切换到某鬼魂直播界面，标题赫然是《在奈何桥喝孟婆汤的100种姿势》。

夜叉的獠牙突然开始打颤："本座当年用三叉戟打下八百鬼城的时候..."他摩挲着平板边缘一道陈年裂痕，"现在的小鬼宁可要点赞不要香火。"

第二幕：忘川河边的留守儿童

为实地调研，我跟着夜叉来到他管辖的"悲鸣山谷"。想象中的阴森鬼域没有出现，眼前只有个破败的办事处，招牌上的"罗刹天鬼城"掉得只剩"天鬼"二字，在阴风里晃荡。

"将军回来啦！"一群穿着褪色寿衣的小鬼魂从忘川河边跑来，最小的那个脑袋还卡着半截生锈的犁头。他们围着夜叉的三叉戟打转，有个小姑娘鬼怯生生地拽他铠甲："今天能听将军讲打天庭的故事吗？"

夜叉蹲下身，獠牙小心避开孩子，从铠甲里摸出把发霉的瓜子："先背往生咒，背完十遍才能听故事。"

我这才注意到，所有小鬼魂手腕都系着褪色的雷纹编织绳——和祖母给我编的一模一样。

第三幕：三叉戟上的补丁

夜叉的"办公室"是口倒扣的青铜鼎，里面堆满泛黄的《鬼员名册》。他打开最破旧的那本，指着一排排灰烬般的名字："这些都是等不到供奉的孤魂，最后..."

鼎外突然传来电子音：「您订阅的《21天速成鬼网红》已更新」。夜叉慌乱关掉冥界版抖音，铠甲缝隙里掉出张皱巴巴的照片——年轻的夜叉抱着个穿红肚兜的婴灵，背后写着"爱女阿萝 投胎留念"。

"本座...本座其实申请过调岗。"他忽然用三叉戟划开虚空，展示天界批复文件，鲜红的"不准"二字旁还有行小字："罗刹天辖区怨气值最低，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