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纹身异变

回到往生堂的第三天，我左臂的纹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本的山茶花图案如今化作一口幽深的古井，井沿上盘踞着三条形态各异的蛇——一条金色，一条黑色，还有一条半透明的。每当子时，纹身就会隐隐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井底蠢蠢欲动。

"这是三尸显形。"陈玄机用朱砂在纹身周围画了个镇邪符，"金色代表善念，黑色是恶念，那条透明的..."

"是执念。"林小满突然接口，她手腕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渗出了金血，"我奶奶的笔记里提到过，修道之人最难斩断的就是执念。"

刘大妈用烟杆敲了敲桌子："常仙说，你们俩现在就像两个行走的引路灯，方圆百里的阴物都能闻到味儿。"

仿佛印证她的话，窗外的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隐约能听见孩童的窃笑声。

2. 夜半访客

当晚，我正在整理往生录，门口的风铃突然疯狂作响。推开门，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褪色的红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面泛黄的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诡异地照不出我的倒影。正当我疑惑时，镜中突然浮现出一口古井，井边站着那个无面人。它缓缓抬手，在平滑的脸上"画"出了一张嘴：

"渡者，时辰将至。"

镜面突然裂开，一股黑气窜出，直扑我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左臂纹身中的金蛇猛地跃出，一口吞下黑气。镜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归于平静。

3. 林小满的蜕变

林小满的情况比我更糟。她的傩面碎片开始自动重组，在午夜时分悬浮在她床头，发出幽绿的光芒。更可怕的是，她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皮肤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这是傩师觉醒的征兆。"陈玄机翻着古籍，眉头紧锁，"但按理说应该到二十五岁才会..."

"提前了。"林小满苦笑，"因为井里的东西等不及了。"

她撩起衣袖，手臂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纹身，只是井口方向相反。

4. 刘大妈的秘密

刘大妈失踪了一整天。当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坐在丈夫的坟前，面前摆着三杯白酒。

"老常当年不是意外死的。"她声音沙哑，"他是被选中的'渡者'，因为承受不住鬼仙的记忆，自己跳了井。"

我们震惊地看着她。刘大妈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碎片："这是他留下的，上面刻着'三尸归一，混沌现世'。"

碎片上的图案赫然是——一口井，井边站着四个人。

5. 井底来信

回到往生堂，我们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信纸泛黄脆硬，墨迹却是新鲜的红色，散发着铁锈味：

"九鸦亲启：

见字如面。

你七岁那年看到的不是幻觉。井里有东西，它碰过你，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