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赛博佛祖

丧葬店里的纸人突然集体转向我时，我还以为是孟瑶的恶作剧。直到它们扑通跪下，彩绘的眼睛里流出真正的泪水，我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老板成佛啦！"隔壁水果摊的王大妈尖叫着冲出去，拖鞋都跑掉一只。

我低头看着自己金光闪闪的机械左臂——自从龙华实验室回来，这玩意儿就像镀了层24K金，每次活动都往下掉金粉。更离谱的是，此刻我脑后居然浮现出个淡淡的光圈，还是LED那种会变色的。

"让你别超度那些时间亡灵。"陈玄机蹲在柜台顶上躲避满屋子乱飞的纸钱，"功德值爆表引发天地异象了。"

林小满的辣椒吊坠悬浮在半空，投射出的全息界面显示着我的实时功德值：9,999,999+。数字还在不断跳动，每次有金粉从手臂掉落，就往上蹿一截。

"网上已经炸了。"孟瑶举着手机，她锁骨处的樱花烙印今天格外安静，"#赛博佛祖 话题阅读量两亿。"

直播设备自动开启，镜头里我浑身冒金光的模样活像庙里镀金的佛像。弹幕瞬间爆炸：

【主播真成佛了？】

【这特效牛逼！】

【打赏求功德！】

纸人们突然一拥而上，把我抬上扎灵车的竹架。它们吹着纸糊的唢呐，浩浩荡荡冲出店门。我像个丰收节的吉祥物被抬着游街，机械左臂不受控制地结着各种法印，每变换一次手势就有金粉洒落，沾到路人身上引发阵阵惊呼。

"这是'功德显圣'。"刘大妈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队伍前方，她死后灵识附在了出马仙铜牌上，"你超度的时间亡灵里混着几位大能，功德折算过头了。"

队伍路过十字路口时，地面突然裂开几道缝。七八个阴差抓着现代公文包钻出来，为首的黑无常拿着平板电脑上下滑动：

"张九鸦是吧？地府APP显示你近期超度亡魂数量异常，我们怀疑是系统BUG..."

2. 阴差讨债

丧葬店里，阴差们围着我的机械左臂啧啧称奇。白无常的舌头垂到膝盖，正用手机扫描臂上的符文："乖乖，这上面刻的是《地藏经》微缩版？"

"各位大人，"我试图抽回手臂，"那些时间亡灵确实需要超度..."

"问题就在这儿！"黑无常调出全息投影，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单，"1937年杭州灵能实验受害者、1992年第七实验室事故遇难者...这些都算历史既定事件里的亡魂，早该投胎的！"

孟瑶突然插话："但如果时间线被改变，他们的死亡就不是既定了。"

阴差们集体沉默。白无常的舌头打了个结："这...这属于时间管理司的管辖范围..."

"所以是你们地府各部门踢皮球？"林小满突然拍桌，辣椒吊坠红光一闪。阴差们齐刷刷后退三步，看来出马仙掌教的身份在阴间也管用。

黑无常擦着不存在的汗："这样，我们按'疑似超度'登记，功德值打六折..."

"六折？"陈玄机从房梁倒挂下来，"知道现在阳间通货膨胀多严重吗？"

经过半小时激烈讨价还价，最终以"暂记七五折功德，待时间管理局复核"达成协议。阴差们走前还顺走了店里三沓金箔纸元宝——说是"交通补贴"。

"等等。"我叫住黑无常，"如果湿婆阴身真是时间秩序的免疫系统，地府什么立场？"

所有阴差突然定格，像被按了暂停键。几秒后，黑无常的嗓音变成某种非人的混响："三界之外的存在...不在生死簿上..."说完就沉入地底，留下个冒着黑烟的洞。

小柒突然开始作画，画的是未来场景：我浑身金光站在青铜门前，而门内坐着个老年版的我，左臂长满青莲。

3. 阴身真容

郊外废弃气象站的球形建筑里，湿婆阴身的活性明显减弱了。自从龙华实验室那枪打乱了时间线，它就从四臂神像缩水成普通人大小，表面银蓝色光芒时明时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