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飞机晚点,沈余到T城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本来想给顾尧一个惊喜的,但想到他估计还在片场拍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酒店,惊喜什么的还是算了。
他到酒店之后就打了顾尧的手机,果然是七七接的,被告知他们还没收工,七七又跟酒店前台打电话说明情况,他这才得以进到房间。
时钟绕过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等来心心念念的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他以为顾尧还在忙,反正时间挺多,也就不着急催了。
今天天气闷热,冰箱里没什么冷饮了,他下楼买了点儿冰淇淋,等收工的人回来就可以吃了。
谁知买完刚回来,就看到自己等了一晚上的人从别人车上有说有笑地下来,而那个别人正是之前遇到过的追求者又或者暧昧对象。
沈余看着俩人在车前演绎着依依不舍的一幕,保温袋提手绳在手里紧了又紧,力气太大导致指节泛白,修剪的干净整齐的指甲扣进肉里,神情阴沉如外面漆黑的夜,眼中翻涌着狂风暴雨,深邃凌厉,后槽牙紧紧咬着,脸部肌肉绷紧,极力忍耐着情绪的爆发。
顾尧看着不远处一言不发的人,虽然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但还是略显心虚,抬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一脸带笑地迎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像一只干了坏事的猫,这副模样直接往正在燃烧的大火中浇了一桶油,让一直盯着他的人情绪瞬间冲到爆发边缘。
沈余收回视线,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顾尧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大呼完蛋了,这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跟上去。
沈余的怒气值很高,虽然常年挂着一副冷若寒冰的表情,但他真正生气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工作中,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运筹帷幄,制定好规则按部就班地走就可以了,再加上,他在职场上很少会情绪外露,就事论事,情绪化处事在他看来是无能的表现。
生活中,更没有什么事情让他生气,这么多年仅有的几次生气都是因为顾尧,也只有顾尧才能够挑起他真正的情绪。
顾尧走到电梯口,发现提前到电梯口的人并没有按键,显然是在等他。
他抬手按了上行键,“那是给我买的冰淇淋吗?”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打开了,沈余先走进去,顾尧紧随其后。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外面有人喊了两声,“等一下,等一下。”
沈余抬手按了开门键,下一秒走进来两个小姑娘,“谢谢,谢谢。”
轿厢没人说话,非常安静,两个小姑娘默默对视一眼之后,就一直盯着顾尧看,越看越激动。
顾尧对她们回了一个笑,他今天出门没戴口罩,只戴了一顶鸭舌帽,抬手往下压了一下帽檐,又往沈余那边靠了一下。
沈余也发现了旁边两个人的目光,往她们那边移了一下,将盯着顾尧的目光挡了个大半。
随着“叮”的一声,八楼到了,顾尧快步走了出去,沈余跟在他身后出了电梯。
刷开房门,冷气扑面而来,顾尧摘掉帽子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出汗,但夏天的风总是带着粘腻与闷热,一点儿都不清爽。
想到还有个生气的人要哄,他就没着急去洗澡,而是转身去洗手间准备先洗把脸,以清醒舒服的状态应对暴怒中的猛虎。
正当他脸洗到一半时,背后贴上来一个炽热的身体,带着滚滚热浪,隔着薄薄的衣服感觉比外面的温度还要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