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气氛很沉重。
一股紧迫的危机感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望着时子初那张纯良无害的面容,沈知知压住心里荒谬的猜测。
应当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可忽然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情况该怎么解释?
沈知知的脑子有点乱,但她并未开口询问时子初。
自诩善解人意的时子初主动开口:“自我记事起,母亲便是心智不全,父亲将母亲锁起来是怕母亲出去走丢了。”
这个解释让沈知知感到不适,她不由得拧起眉。
什么担心,明明是囚禁!
“时道友,恕我直言,你那父亲不是什么好人。”沈知知直言不讳道。
在昌柏他们放火烧后山前,她已经在村子里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时子初如水温和的声音徐徐响起,“我知道。”
沈知知犹豫了一会,最后她选择征求当事人的意见,“时道友,我能说吗?”
她不知道其他人打探多了多少消息,可她打探的所有消息可能是时子初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伤痛就算是过去了可还是会留疤,她不是那种没品的人,不想去揭别人的伤疤。
“没什么不能的。”时子初笑了一声,“于我而言都过去了。”
沈知知暗暗惊叹时子初的心性如此强大,可同时也心生怜惜。
“就我之前打探的消息来看,你的父亲是在河边捡到了你的母亲,然后将心智不全的女子囚禁起来,逼迫她生下了你和你弟弟。”
说完,沈知知满含歉意的目光看着时子初。
“父亲不允许我出去。”时子初有些感激的眼神看着沈知知,“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有关母亲的过往,多谢沈道友告知。”
沈知知愣住。
“有关这点我打听到了。”裴青侑冷不丁的开口,他看向时子初的目光很复杂,复杂得藏不住怜惜。
“秦大原本是要溺死时子初,可时子初继承了她母亲的容貌,秦大动了心思,他打算将时子初养大,然后送给水辉城的城主。”
裴青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个村子里没什么好人,为了……总之,在时子初五岁之后,秦大就不允许她出门。”
说罢,他双手交叠朝着时子初一礼,“我并非是故意揭你伤疤。”
时子初笑了下,满不在乎。
华亭唳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时子初,“秦大是水辉城城主府的侍卫,就我打探的消息,秦大已经和水辉城的城主商量好了,四月十六便是城主娶你的好日子。”
四月十六。
无比关键的日期惹得无数目光落在时子初身上。
望着面色淡然从容的时子初,华亭唳有些咄咄逼人的开口:“不解释一下吗?”
好巧不巧,在时子初嫁人当天整个村子的人全死了!
一场大火过后,只活下来两个小姑娘!
接到时子初的目光,裴洛秀沉着脸没有动手。
“为了万无一失,父亲提前给我下了软筋散。”时子初缓声开口,“四月十五晚上,堂屋的油灯打翻,我是第一个发现起火的,可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陈家婶婶发现时我在柴棚里。”说到这,她抬手指了指柴棚,“被救之后,他们怕我逃走,商议之后将我捆了起来。”
“四月十六,巳时左右大火烧了过来,是阿秀不要命的冲进来救我,至于如何起火,村内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讲述结束,时子初扭头看向裴洛秀,温柔的目光带着感激。
江晚笙捏着星瑰的脑袋搓揉。
难怪卿卿要放火烧村,合着是为了毁尸灭迹啊!
显然,他已经推演出时子初是如何行事的。
先下毒后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