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黄泛着油光的炙全羊摆上石桌,方才与小乙一起烤制的冉桀,现身众人眼前!
茂才与赵大叔虽然是精壮汉子,可却不是习武之人,自然感觉不到那丝若有若无的死气!
而石桌之旁的齐云树在其凑近之时,裸露在外的小臂本能般的汗毛乍起!
二郎见此,不过简略道:“凉州,冉桀,一个刀客!”
众人见此,亦是抱拳施礼!
后者捧着从不离身的鬼头刀,羞赧的抱拳一笑,便与小乙转身离去!
两日间,性子生冷,少言寡语的凉州刽子手,不知为何与小乙这憨憨相处甚欢!
尤其是小乙不时在怀中摸出的吃食,冉桀也不会推辞!
少年以往还生怕这凉州刀客,一时半会无法融入庄子,可见此后便放下了心神!
能让小乙投喂者,皆是义气人... ...
岳均植在烽雷堡来人口中可是知晓了,少年当日战况,再见其手中惹眼的鬼头刀!
心中欢喜之余,便看向少年!
二郎轻笑点头,转而缓缓道:“目前庄子有多少能上阵厮杀的弟兄?”
齐云树放下手中匕首,咽下口中金黄酥脆,沉思下,方才缓缓道:“庄子中目前有八百庄勇,可真能上阵厮杀者也不过三百之数,余下者只能在垛口之上射箭投石,维持庄子治安而已!”
近万之众的庄子,方才区区八百庄勇,这与河谷其他庄子镇店,却是少的可怜!
可不过数月之间,能有此成果亦是不易,更有修筑乌堡之事,耽误甚多!
二郎闻言,指间轻扫,削下一片金黄,送入口中大口咀嚼,鲜香肥美留于齿间,方才轻声道:“五百,我要五百能披甲的悍卒!”
话音方落!
齐云树便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丢下匕首,沉默不语!
披甲,自不是简易的皮甲,而是三十余斤重冷锻扎甲... ...
悍卒,自是弓马娴熟,知晓阵法,悍不畏死的兵士!
岳均植见此,心中一叹,也只有齐云树敢与少年这般,继而轻笑道:“二爷,练兵可非一日之功,你让还需与云树一些时日才是啊!”
二郎环视一圈后,嘬了一口酒水,缓缓道:“一旬之后河谷便会降雪,两旬之后便会封关!”
众人听闻,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眼中有些茫然!
而一旁的齐云树,目中猛然露出一抹震惊之色,转而吞咽口水!
二郎略微停顿下,继而道:“凛冬将至,我们也仅剩这一个冬日了... ...”
简短言语,满是萧瑟之意,让桌案一众皆是惊愕交加!
欲速则不达!
此间道理众人如何不知,可在细细思量,又是冷汗直流!
修筑乌堡,广纳难民,本以为功成结束,但这却仅仅个开始... ...
以往的清溪庄,于河谷之内,不过是一座有着高深武者坐镇的庄子而已!
然而,狂刀传人李二郎的名声,早已在河谷之中广为流传,而于长留之时相见的诸多商贾世家,亦会关注其一举一动!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维稳之策,于少年已经不切实际,只有快速充沛武力,于商道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方能保住狂刀之名... ...
此间之复杂,也只能意会,不得言传!
齐云树沉思良久,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挣扎,心头闪过诸多身影,一口饮下碗中酒水,长舒口气,方才沉声道:“人我有,可都是拖家带口的,二爷要与我保证才是!”
二郎听闻,眸中瞬时炙热,探身道:“庄中财库,任你取用,若是不够,我让清溪商会与你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