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小手在叶长歌脸上反复摩挲。

虽然那个唇印早已消失不见，可苏婉儿仍然倔强地擦着。

像是怎么也擦不净，那个唇印是那么刺目，让她心疼，让她痛苦万分。

满心的委屈都无处发泄。

这薄情的人，一次又一次让她伤心，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

要是…要是能把师父关起来，关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那样的话，师父就永远永远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她想亲多久就可以亲多久，师父不同意也没关系。

这个念头在心底疯狂滋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霎那间长成参天大树。

伴随着这个想法，苏婉儿眼中的红芒愈发炽烈，指尖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尖锐的指甲刺破肌肤，在叶长歌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他没有闪躲，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任由她发泄心中的怨气。

只因他明白，小祖宗此刻的心，只会比他痛上万倍。

又一次，又一次他伤了小祖宗的心。

“婉儿…”叶长歌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心疼与无奈。

伸出一只手，轻轻为她拂去头顶那片翠绿的竹叶。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望着那张温柔带血的脸庞，苏婉儿眼中的红芒渐渐散去，转而隐藏在更深的眼底。

虽然很想现在就把师父关起来，但此刻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无他，打不过师父。

不过现在，就让她收点利息吧。

好好治治这个薄情的人。

“真脏啊…”苏婉儿轻声呢喃着，手指突然猛地一掐，将唇印所在的那块皮肤掐起。

而后踮起脚尖，将那块皮肤狠狠咬下。

叶长歌闷哼一声，却没有躲开这近乎疯狂的举动。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他只是心疼地看着苏婉儿。

“好受些了吗？”

“还不够。”

苏婉儿将那块皮肤吐出，没有吃下。

因为这块皮肤“脏”了。

皮肤在空中无火自燃，化为一缕青烟。

做完这一切后，苏婉儿又抬起手。

手中散发着淡淡金芒，抚过他的脸庞，伤口转眼间恢复如初。

“现在，请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抱在一起，那个女人又为什么会亲你，她又为什么会天衍剑诀？”

叶长歌喉结滚动两下，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祖宗。

无奈地开始缓缓解释起来龙去脉。

“师父是说，你只是和她正常比试，然后她不知道为什么收剑，用肉身撞向你，然后你仓促之间收剑，你们两个就摔在一起了？”

苏婉儿眯起眼，声音中满是不信。

“那我问你，她亲你的时候为何不避？”

“因为没想到。”

叶长歌实话实说。

这谁能想到，刚刚还在打架的陌生人，下一秒就亲了他一口，他还嫌脏呢，他找谁说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