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洱弥卡。

几乎在敲定了所有神明所负责的方方面面后，目前最要紧的便只剩下如何处理赫索的尸体了。

“薇蒂柯……”爱什莉伸出手轻轻搭在薇蒂柯的肩上，无声地安慰她。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连厄斐特……都无能为力吗？”

薇蒂柯静静地盯着赫索的面庞，他依旧带着一抹笑离开，明明每一次笑，都扯得心脏生疼，不是吗？

爱什莉摇摇头，“神明消亡之后，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都无法再回来了。”

突然间，薇蒂柯笑出声来，带着深深的自嘲，然而每笑一次，泪珠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将她脸上的血痕洗刷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我还想着，去还能去地狱，将他的灵魂夺回来呢……”

爱什莉看向赫索，曾经的过往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回闪，让她的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样。

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赫索，真的死了。

薇蒂柯抬起手，爱什莉才猛的发现她手中有一朵鲜艳的红玫瑰，而当时这朵红玫瑰和赫索的鲜血所融在一起，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这是……？”然而细看后，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玫瑰，而是通体沾满鲜血的白玫瑰。

爱什莉的心脏一颤，她想起来涅妲曾和她说过，白玫瑰常用于婚礼，而红玫瑰常用于求爱。

“他死前，把这朵沾满了他鲜血的红玫瑰送给了我。

他问我，‘薇蒂柯，我能邀你共舞吗’？”

薇蒂柯红着眼看向爱什莉，从她的眼中所透露出的迫切想要知道含义的悲哀。

“爱什莉……这是什么意思？”

爱什莉垂下眸子，盯着薇蒂柯手中的玫瑰花，最后缓缓闭上眼睛。

薇蒂柯从不参加集会，对于赠与什么花代表着什么含义这种事毫不感兴趣。

所以直到他死的那一刻，她仍不知他想要对她说什么。

“薇蒂柯，他喜欢你啊……”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掉落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溅出一朵朵深色的花，那只被染红的玫瑰花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力度大到几乎花瓣都在颤抖，摇摇欲坠，最后掉一片花瓣掉落下来，落在了赫索的白袍上。

爱什莉忍不住背过身子，伸出手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下一刻她长舒一口气，在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之后，她转过身来看向薇蒂柯。

“薇蒂柯，带着他的那一份，带着古龙的那一份，活下去。”

“我会，为他们报仇的……”

薇蒂柯抬起手将那只红玫瑰横着插到自己马尾的绑带处，爱什莉看到薇蒂柯的头发后，淡淡的惆怅在她的胸口蔓延开。

薇蒂柯的头发是赫索替她绑的，而现在就连她佩戴在头上的花，都是赫索的鲜血染红的。

她们将赫索葬在了一个安宁的地方，赫索生前总是温温柔柔地，死后估计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阳光洒在墓前，将摆在一旁的白玫瑰上蒙上一层薄薄的柔光。

那是希望的光芒。

……

阿莉瓦娅坐在神位上，闭上眼睛，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