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赫索的白袍上流落,薇蒂柯的脸颊,发丝,皮肤上沾染的则是更多的血液,似乎当她高举起剑刃时,所喷溅在她身上的。
她抬起来眼,眼眶已然变得猩红,眼白之中还弥漫着红丝,眸光微颤,她张张嘴,嘴唇嗫嚅。
“赫索……死了……”
……
希望从绝望中诞生,但也常毁于绝望的算计中。
白色的玫瑰被她捧在手心,越是想到自己即将见到的那个神明,薇蒂柯的心中越是染上了粉红一样的高兴。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高兴,她就是想下意识地见到自己的朋友。
她曾经答应过赫索,要送给他白玫瑰作为谢礼,于是在今日的清晨,她张开翅膀几乎飞遍了南洱弥卡,只为送给赫索最漂亮的白玫瑰。
当她敲开赫索的窗户,如同她第一次送给赫索白玫瑰那样,坐在他的窗边。
只不过这一次他推开窗户所收到的,是一大束漂亮的白玫瑰。
“薇蒂柯?你还真的去摘了啊……”
赫索惊讶地看着那一大捧白玫瑰,距离之前他们在河边的谈心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他没有想到薇蒂柯居然还记得……
赫索垂下头来,看着那美丽的白玫瑰,霎时间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
他什么时候收到过如此漂亮的白玫瑰过呢……?
就连当初神明集会上的白玫瑰,都是他随手从花圃折的一只,带着已经枯萎的花瓣,出现了黄色压痕的玫瑰,却是他唯一收到的花——
他送给自己的花。
他忍住眼中的泪水,笑着看向薇蒂柯,将那束白玫瑰抱在怀中,仿佛抱紧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但那只是一束花。
薇蒂柯笑着环抱双臂,丝毫没有觉察到赫索那细小的情绪波动。
“要是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送你更多的。”
赫索轻笑一声,“要是南洱弥卡的白玫瑰都被你拔光了怎么办?”
“那我去努哈迪尔给你摘。”
薇蒂柯的回答硬是将赫索心中的悲伤扫去,所剩下的是云开日出的喜悦与丝丝如蜜桃般的甜糖……
然而危险总是隐藏在喜悦与安详之下,那恐怖的利箭从隐秘的草丛中射出。
薇蒂柯猛的抬眼,伸出手抓住那只射来的利箭,在她抓住之时,那利箭离她的胸口只剩下几厘米。
“薇蒂柯!”
“你躲好,赫索。”
薇蒂柯的眸光逐渐被一寸又一寸的冰霜覆盖,那为首的神明眼看自己射出的箭并没有刺中薇蒂柯后也不和她玩阴的了。
只见从那草丛之中逐渐走出几个手拿弓箭的神明。
“打不过我,就想和我玩儿阴的?”薇蒂柯冷笑一声,攥住箭的手逐渐用力,最后硬生生将箭身捏碎成两半。
没有与他们废话,迎接他们的是弥漫着黑雾的剑刃,霎时间森林失去它原有的宁静,神力碰撞的所产生的动荡几乎都把树要斩断了。
赫索抬起头,透过那被树叶遮挡住的天空,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隐匿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通过反光发出明亮的光,而它所瞄准的地方……
“薇蒂柯!”
薇蒂柯猛地抬起头,但那锋利的箭带着她极其熟悉的神力,刺破阻碍它的树叶,直直地朝着她射来!
“噗呲!”
她瞪大眼睛,那锋利的箭所刺穿的不是她的肉体,而挡在她身前的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