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矮大紧”的人犯浑身血污,却仍梗着脖子与他对视。
他胸腔剧烈起伏,牙缝里迸出冷硬的字句:“今日我便守在这里,倒要看看,是这些杂碎的嘴硬,还是这烙铁烫不穿皮肉!”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案头烧得通红的铁钳,火星溅落在青砖缝隙里,滋滋冒着焦糊味。
此刻。
定西岭的暮色将白崖染成铁青色,莫老邪斜倚在虎皮椅上,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地图。
林杰弯腰扑在桌子上,用一旁的烛光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的标注。
冷婉清、巧手孙穆与林锦程三人呈扇形肃立,军靴底的泥渍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山风卷着枯叶撞进营帐,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宛如张牙舞爪的巨兽。
“那些小日子,这次应该可以肯定的是,盗了南诏开国皇帝细逻奴的陵寝!”
冷婉清话音未落,莫老邪手中的茶杯“砰”地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翻倒,茶水混着烛泪在地图上蜿蜒成血色溪流。
他暴起时带翻座椅,虎目圆睁怒视帐外的群山,络腮胡随粗重的喘息剧烈颤动:“小日子!我操你祖宗!?!”
林杰一把稳住摇晃的烛台,就见寒光一闪,莫老邪已抽出腰间短刀,手起刀落,案几一角轰然断裂。
飞溅的木屑中,他的怒吼震得岩壁簌簌落石,惊起满崖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山谷间回荡。
“不必多言!”
莫老邪踹开脚边的残木,猩红的目光扫过众人,
“即刻分兵!”
他抓起案上染血的地图猛地展开,枯瘦的手指重重戳在祥云与弥渡交界处
“林队长、莫雨瑶率三百赶马人、一个营兵力从弥渡出击!我自祥云压下,南北夹击!”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记住!你们负责钳制合围,我率主力撕开缺口!一个活口都不许放!”
话音未落,他已将短刀狠狠插回刀鞘,震得营帐帷幔簌簌作响。
很快莫老邪借来的军队在此分了兵,莫老邪带着人马急匆匆的往祥云赶去……
山道上骤起的夜风卷着枯叶,
老刘头骑着的灰驴喘着粗气,铃铛声由远及近。
莫老邪正要翻身上马,就见这老汉从驴鞍下抽出油纸包,抖落一只沾着鸽血的竹筒:
“寨主!圆山寨加急信!”
火把噼啪爆开火星,莫老邪扯开绢纸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绢纸上“没良心炮”四个朱砂大字在火光中如泣血般跳动,他喉间爆发出一阵狂笑,震得头顶松枝簌簌落雪。
“天助我也!”
攥着绢纸的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四字刻进血肉,
“快!传令队伍暂缓行动,给老子把队伍里的木匠、铁匠的全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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