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崎岖狭窄的山崖窄路上,快到顶部时,张老狗伸出胳膊,正要将老鱼头一把扯下悬崖,他寻思只要没人见过他,他就能在盆地里躲上一段儿时间,等到尘埃落定才出来。可刚要动手弄死老鱼头儿,突然听到上方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往上看,先看见一个人的两条腿,接着一个人顺着藤蔓爬下来,接着朝崖壁内侧一跳,落在崖壁雕刻的台阶上,这雕刻出来路着实不宽,仅供一人站立。
三人在悬崖壁上不期而遇,都愣在那里。
张老狗在后面问道:“这是谁?”他担心是黑厥人找到了下来的路。
赵灼抽出腰刀,他见过老鱼头儿,问道:“老伯,你身后是谁?”
老鱼头儿指着赵灼道:“他就是杀死你兄弟的那伙儿人!”
赵灼顿时明白,老鱼头儿身后是战场脱逃的马匪张老狗。
张老狗用刀捅了捅老鱼头儿的后背:“冲上去,抱住他。”
老鱼头儿犹豫,这一抱岂不是两人都要摔下去。张老狗用刀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威胁道:“再不上去,我兄弟们下来,先杀你全家!”
老鱼头儿听了一狠心,朝赵灼奔去,赵灼喊道:“马匪都被杀光了!他是最后一个!老伯别害怕!”
老鱼头儿听了一愣,刚回头,张老狗紧跟他身后,一刀捅在他的腰上,抽出刀时朝外面一别,老鱼头儿惨叫一声掉落山崖。
其后,张老狗上前几步道:“朋友,让条路,让我出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人的刀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赵灼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马匪道:“张老狗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们的人招供说的,说你是马匪里最不讲义气的那个!”
张老狗挥刀拨弄了几下对方的刀片,试一下彼此的力量,刀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张老狗道:“兄弟是哪条道上的?”
“我是黑厥人的骑兵,你们的人都死了,我下来看看情况!”赵灼知道他不清楚石崖上的战况。
张老狗果然有些心虚,他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兄弟,你是大舜人吧?”
赵灼往前追了几步:“怎么?会说大舜话就是大舜人了?”
“我猜兄弟你加入黑厥骑兵也是生活所迫,我加入马匪何尝不是?”张老狗边退边盯着赵灼的眼睛道:“兄弟我在不少地方藏了金银细软,只要兄弟放我走,我拿一半儿出来给你。”
赵灼道:“那倒是挺好,我也是出来混口饭吃,你说,怎么拿给我?”
再往后退,这小段缓坡平路就没有了,是陡峭的下坡,张老狗的站在下坡的头儿上,不肯再退:“咱们把刀都放下,我的财宝其实就藏在上面的崖壁里,我带你去拿。”
赵灼道:“好,这样,你往下走,我往上走,我要看到你站在远处,我才敢爬上去!”
张老狗笑着点头答应:“好!就这么说!”他看着赵灼刚转身要往上走,张老狗心中一喜,挥刀就打算朝赵灼背后砍去,结果赵灼双脚踩地朝后一蹬,身体就地一个螺旋,如闪电一般,一柄长刀已经从张老狗的下腹朝上撩去,张老狗一惊,身前衣衫已破一道长口子,挥刀的手腕也被割破,马刀掉落悬崖。张老狗哎呦一声,左手捂住自己的肚皮,低头看没有见血,却见右手腕鲜血淋漓,方知自己跟这位功夫差的太远,也就对方没有要自己的命,不然刚才这一下已经开膛破肚。
赵灼用刀背拍拍惊魂未定的张老狗:“老狗,跟我下去吧!”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要看村民怎样对你。”赵灼道。
张老狗小心翼翼的起身,朝崖壁下走去。
到了平地,赵灼让张老狗背上摔死的老鱼头儿,自己把两个黑厥骑兵的弓箭和马刀捡了,一起去往村子。
到了村里等了半个时辰,黄标和常宵从北崖上下来,原来他们俩从山洞那边绕过去想看看情况,见北崖上没有了动静,就爬了下来。
回到村里,几人见面后把情况一说,常宵去山洞里把隐匿的众人都叫回村里。
这段时间,黄标和赵灼审问了马匪张老狗。
从张老狗的嘴里得知,他们这一支马匪,原来是飞天雕的窜山马,在窜山马被围剿的那次,二当家的曲老二带着这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在外面打劫,侥幸逃过围捕,他们后来就从北凉城一带逃窜到草帽城,然后又逃到这魔鬼城,他们的老巢在魔鬼城的西北角,平时靠出去打劫周围的牧民小部落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