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的上位

第89章 渡劫是故事的另一面:成亲(2 / 2)

她告诉小丫鬟想放纸鸢,能否给她一个呢?

小丫鬟跑去请教管家,管家又托人带话给翁旭霖。

大费周章一趟,她得到恩准可以在院子里放纸鸢。

齐乐安想要一只空白纸鸢,在上面画满荷花。

她的右手废了,虚软无力,做不了画画的精细活儿。

纸鸢、画笔摆在面前,她却像个废物一样下不了笔。

久久的沉默,漏进来的天光明暗交替,映出她悲伤的侧脸。

她现在确实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废物,何不认命?

小丫鬟看她可怜,替她想法子,主动去求神医帮忙。

神医才情高雅,吹箫弹琴不在话下,想来题字作画也不算甚难。

院子里的人笨拙地讨着她的欢心,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尽可能帮助她。

纸鸢画好了,小丫鬟舒了一口气,拿着纸鸢匆忙跑回齐乐安的院子。她还很年轻,稚气未脱,行事毛毛躁躁,却带着一腔赤诚。

齐乐安谢过她的好意,取下身上红金线缠绑的护身符送给她。

小丫鬟不敢收,齐乐安执意要给。“跟着我你受苦了,这个护身符没什么要紧的,你收下吧,聊表心意。”

小丫鬟羞羞答答地收下。

齐乐安用左手笨拙地为她寄上红线,将护身符挂在腰间。

在狭闷的空间齐乐安找到宣泄情绪的出口,她喜欢放纸鸢。

除了下雨天,几乎每日下午都要玩上一两个时辰。

小丫鬟不嫌辛苦地陪着她闹。两人偶来的说笑声终于给这座沉闷压抑的院子带来几丝活气儿。

闷热潮湿的盛夏留个尾巴在这儿,就快进入天气凉爽的秋天。

翁旭霖接连十几个晚上没来找齐乐安。她好像被遗忘在这座青瓦石砖的牢笼里。

小丫鬟为齐乐安感到难过,她听到些风声,瑾王爷要成亲了,即将迎娶西凉公主。

她不敢在齐乐安面前说漏嘴,脸上忧郁的神色却出卖了她,明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小姑娘。

小丫鬟担忧齐乐安会不会被瑾王厌弃,要是她被厌弃了又身负残疾,去到外边怎样才能活下去?

齐乐安从不为难她,外边的事儿小丫鬟愿意说就说,不说她也没什么好奇心。她不知道小丫鬟竟在担忧她的前途。

“小姐,您放心,金禾绝不舍您而去,就算日后您没了依靠,奴婢亦紧随您而去,做针线活养活您。”

齐乐安不懂小丫鬟没头没脑的肺腑之言,“你又没签卖身契给我,跟着我作甚?”

她在小榻上翻个身,懒得理会小丫鬟,只想静静看完这页纸。

她心里不愿去想,可小丫鬟前后怪异的言行举止无不在告诉她有事发生,再结合那句“您日后没了依靠”,她大概猜出翁旭霖有新欢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讲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薄情的人,她有今日的下场全不意外。

她从未信过他的海誓山盟。现在的翁旭霖已经跟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换了模样。

那个教她骑马射箭的洒脱少年、那个意气风发、喜欢插科打诨逗她玩儿的七皇子被权力一步步勾引,消散在森严的皇宫里。

他是皇权的牺牲品,她是男人'欲'望的牺牲品。

翁旭霖的大喜之日是钦天监精心挑选的黄道吉日。

天公却不作美,头顶乌云密布,低矮叠堆的云层给人可怕的压迫感,不知会下一场多大的雨。

天气丝毫没影响翁旭霖的好心情。他骑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前去迎接新娘。

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接喜糖、说吉祥话,整条街红红火火。

老天爷没有刁难这对新人,在行礼、宴请宾客两个漫长的环节里一滴雨没下。

等到他们入了洞房,瓢泼大雨才识相地落下,冷冰冰的夜里红线上悬挂的喜字被雨水无情冲刷。

深夜,翁旭霖被一阵扣门声吵醒。他走到屋外听心腹悄悄密报。

听完他为难地回看一眼屋里,新妇躺在床上熟睡。

没有过多犹豫,翁旭霖冒着大雨离开了王府。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该意气用事,应在西凉公主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可他一听到齐乐安重病,心全慌了,什么前途都顾不上。

七王妃清醒地听着丈夫离开的声音。他连一个晚上也等不了吗?非得在新婚之夜让她蒙羞。

拓拔冉月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一个骈妇,与自己荒唐,却不耽误他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女人。

远嫁而来的公主忍不住为男人的薄情哭泣,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流露软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翁旭霖去到齐乐安身边,她烧得神志不清,明明身体很烫,嘴里却一直喊冷。

反复无常的天气导致她生了急病。院子里的人殚精竭虑地照顾了她整日,点上了许久未用的地龙,也请神医开了药,却不见半分好转。

管家慌了神,没了主见,只好向主子报告此事。

翁旭霖烘干了头发和身子才敢钻到被窝里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齐乐安无意识地靠近给她温暖的“火炉”,贪恋旁人施舍的一点点温暖,仿佛她要靠着那一点点的温暖治愈自己。

外面的雨太大了,地龙轰不走铺天盖地的湿气,直直往她伤骨里钻。

齐乐安疼得抽了口冷气,瞬间清醒,也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在抱着谁。

她离他太近,甚至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香味,明显他才从其他女人的床上下来。

一股强烈的委屈袭来,齐乐安眼泪控制不住地飙出来,难受得头皮发麻。

她痛恨自己卑鄙,霸占了别人的丈夫。今后甚至会有稚嫩的童声责怪她抢了他的父亲,骂她不要脸。

可是她实在太痛了,入骨的疼痛避无可避,她没有勇气推开翁旭霖,推开她眼下能得到的唯一慰藉。

到底有没有人在找她?她快坚持不住了,衰弱的心智叫嚣着让她向命运低头、向翁旭霖低头。

秦怀恩、太后知道她回临安了吗?会找到她吗?

齐乐安绝望地闭上双眼,热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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