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里韩止独自追击到一条狭巷,那群蒙面人快马远去。
韩止身中几刀,血流不止,脚步沉重,却仍不想丢下。
他死命狂奔,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终跑到一座破庙门口,再也没力气。
心里只剩绝望和不甘。
就在他快要昏厥时,破庙里走出一个青衫人,正是王烛。
后者本打算路过随意歇脚,没想到碰见韩止倒在门口。
韩止抬头看清那熟悉衣衫,神情激动难言,却又羞愧:
“前辈…血玉……我找不回了。”
王烛并未显多关心,只说:
“你命也快丢了。”
韩止咬牙苦笑:“这样死了,也罢。只是想报父兄之仇还未报……罢了,终究是命。”
他想要闭眼,王烛却随手在他胸口一拍,一股暖流蔓延体内,迅速止住伤势,甚至还有淡淡的愈合力量。
一炷香功夫,他睁眼发现自己痛觉缓解了许多,失血也不再凶险。
有如起死回生之效。
韩止惊愕,这回看王烛再无半点怠慢或存侥幸心理,彻底低头折服:“前辈当真神人,在下……”
他蓦地想起血玉仍被抢。
又说不出话来。
王烛见他神色难平,问:
“那血玉有何特别,让这么多人争?”
韩止叹息:“那是我韩家祖传之宝,内蕴奇门能量。据说可解我父亲当年的蛊毒,甚至能破某些死穴。后来父亲被害而亡,我曾发誓要查出凶手,故带血玉逃亡。不料各方都盯上这宝物。我技不如人,失了它,也……唉,不用多说。”
王烛点头:“既如此,你后面想怎么办?”
韩止垂头:“我本想借宝复仇。如今无法,只能凄惨死在这江湖。”
皇天不负苦心人,却成了痛苦之源。
他目光里乞盼地看着王烛,想求助。
又察觉自己没了血玉,更无筹码。
只能暗自神伤。
王烛起身欲走:
“你若苟活,便自寻出路。”
韩止自知挽留无用,内心百般纠结。
短暂沉默后,他陡然跪伏在地,额头重磕石面:
“前辈救过我两次大难,韩止无以回报。若您有意,我愿为仆弟子之类,一辈子服侍左右。”
王烛回头看他:
“你的血仇,要靠自己完成,或者就此放下。”
韩止苦涩一笑:“若前辈肯赐我半点功法,我也许还有望自强。求您怜悯。”
王烛神色平静:
“好。那你便随我几日,若心性可信,我教你一卷心法。”
韩止欣喜若狂,连连磕头:“多谢…多谢前辈!”
他人虽高傲,但经历如此多礼拜生死,早磨破傲气,只剩渴望与感恩。
从此,韩止临时跟在王烛身边,一口一个“师父”,虽然王烛从未认徒。
王烛不置可否,只淡然陪他走出破庙。
王烛没有急着去找血玉,也不操心斩魄楼或蒙面人。
若他们再来寻衅,也不过是自取灭亡。
广陵城很大,人流川息,各种会馆青楼林立,也不乏飞扬跋扈的帮派子弟横行街头。
王烛带着韩止在一处僻巷的小店坐下,点了两碗馄饨。
韩止狼吞虎咽,毕竟折腾多日没像样吃饭。
吃完后,王烛抬指点他几下,为其输送根基真气,令他内伤更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