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钟的余韵在云层间荡出涟漪,沙小净赤足踏上女儿国疆界的刹那,足底金莲纹路突然沁出血珠。孙小圣用布条缠紧断裂的金箍棒,忽然嗅到风中飘来异香——那味道像是檀香混着腐鱼,惹得他鼻腔火辣辣地疼。朱大聪背着玄奘的空袈裟走在最后,袈裟里裹着半截焦黑的脊骨,每走三步就要回头张望,仿佛老和尚还会从火焰山的余烬中蹒跚追来。
界碑上的"西梁女国"四字被藤蔓绞成扭曲形状,碑底积着层七彩蛾粉。沙小净拂尘扫过,蛾粉腾空化作百十个提灯仕女,灯笼上却画着孕妇产子的血淋淋场景。"贵客远来,怎不先知会一声?"虚空中响起环佩叮当,仕女们突然从腰间裂成两半,腹腔中钻出握匕首的童女,笑声如银铃染毒。
孙小圣的残棒插入地面,七十二道分身结阵护住众人。童女们的匕首划过分身虚影,竟带起黑紫色的空间裂隙。"是傀儡戏!"朱大聪的钉耙虽只剩五齿,挥动时仍掀起罡风,"找牵丝线!"沙小净的东皇钟轻叩,钟波荡开之处,果然照见无数蛛丝从云端垂落,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个月牙形银钩。
拂尘卷住蛛丝猛扯,云层里跌下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她发间别着朵将谢的优昙婆罗花,腕上金钏刻满蝌蚪状咒文,落地时裙摆翻涌出更多童女傀儡。"国师座下掌灯使,恭迎圣僧。"女子行礼时脖颈弯折成诡异角度,后颈皮肉翻开,露出半块青铜罗盘,"若要见子母泉,需饮三杯忘川水。"
朱大聪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掌灯使的面容竟与高老庄的翠兰有七分相似,只是瞳孔深处游着条双头蛇。孙小圣的残棒抵住她咽喉:"说!你们把泉眼怎么了?"
"泉眼好端端在孽镜台躺着呢。"掌灯使的舌尖舔过棒身,被灼出焦痕也不退缩,"倒是圣僧您,带着东皇钟的尸臭味......"
话音未落,沙小净的拂尘已刺穿她眉心。女子身躯化作纸人燃烧,灰烬中升起盏莲花灯,灯芯却是根婴儿脐带。东皇钟突然自鸣,钟壁浮现出女儿国全景图——整座王城建在巨型龟甲上,龟首处的泉眼被九重金锁封印,锁链延伸进八百座青楼檐角。
入夜时分,众人藏身废弃的送子祠。供桌上歪着送子娘娘的泥塑,怀里的婴孩雕像被抠去双目,空洞的眼窝里筑满蜂巢。朱大聪用断钉耙掏蜂蜜时,突然触电般缩回手——金黄的蜜浆里沉着片指甲盖大小的青铜,与老君炉中找到的神器碎片如出一辙。
"你们听见了吗?"孙小圣的耳朵贴紧地面,"像是千万人在同一刻分娩......"
沙小净的赤发无风自动。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孕妇轮廓,腹部凸起张人脸。东皇钟轻轻一荡,幻象尽碎,祠外却传来真实的惨叫声。
扒开窗棂望去,长街正举行诡异的庆典。八百童女抬着白玉床榻,榻上孕妇的肚皮透明如琉璃,能看见胎儿在啃食自己脐带。床榻行经处,两侧阁楼纷纷坠下新生女婴,落地便长成妙龄女子,手腕系着与掌灯使相同的金钏。
"是速生咒。"沙小净的佛珠在腕间收紧,"用东皇钟碎片逆转生死伦常......"
话未说完,朱大聪突然夺门而出。那孕妇的模样竟变得与玄奘有五分相似,圆睁的独眼里淌下血泪。孙小圣追赶时踩中街砖,砖缝渗出乳白汁液,瞬间将他右腿黏在地面。
沙小净掷出东皇钟,钟声却在触及孕妇时转调成婴啼。玉榻轰然炸裂,窜出九条青铜锁链缠住钟身。锁链另一端正握在城楼上的黑袍女子手中——她额间嵌着枚泉眼状蓝宝石,脖颈以下却布满妊娠纹,腹部高高隆起,隔着肚皮能看见东皇钟碎片在游走。
"国师大人恭候多时了。"女子声音似少女又似老妪,挥手间八百青楼檐角金锁齐开。被释放的泉眼喷涌出粉红雾气,触及者皆开始孕吐,连孙小圣都干呕着吐出颗带血的舍利子。
沙小净的拂尘扫出卍字金光,却在雾中腐化成白骨。情急之下,他将东皇钟倒扣头顶,钟内淌下的经文化作金茧裹住众人。朱大聪趁机扑向国师,却被她腹中探出的婴手贯穿肩膀——那小手攥着片带血的东皇钟残片,与沙小净怀中的碎片产生共鸣。
"你还不懂吗?"国师轻抚孕肚,每道皱纹里都嵌着婴孩面孔,"子母泉是东皇太一的脐血所化,这些女子......"她突然撕开衣襟,露出爬满钟形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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