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地宫的青铜甬道在深夜共振,我掌心的诡匠血脉突突跳动,仿佛要破肤而出。修复中的西周夔龙鼎突然倾泻黑水,鼎身饕餮纹在月光下扭曲成往生会图腾。
"不对劲!"沈青蝉的剑穗无风自动,千年寒玉泛起血色纹路,"地脉灵气在倒流..."
话音未落,整座古董店突然量子折叠。博古架上的器物悬浮重组,永乐青花梅瓶与智能机器人手臂拼接成诡异造物。我怀中的青铜罗盘疯狂旋转,指针在十二金人星图与归墟坐标间来回摆动。
老朝奉的虚影从血沁古玉中浮现,这次他的右眼化作数据漩涡:"九溟,往生会激活了蚀心蛊母体,所有被标记的修士正在异变!"
手机突然弹出修真管理局的紧急通告,全息投影中浮现齐墨的身影。他半张脸已经机械体化,纳米单元在皮下形成青铜纹路:"长生集团...被渗透了...他们在培育..."信号戛然而止,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蚀心蛊虫。
沈青蝉的剑域骤然展开,却在触及门窗时被反噬。霜花在空气中凝结成血色冰晶,折射出我们三人的异变倒影——我的瞳孔分裂成复眼,她的发梢化作数据流,而老朝奉的虚影正在实体化。
"是蚀心蛊的认知污染。"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血液在青铜罗盘上绘出河图洛书,"快进观天井!"
井底的水面倒映着三十六重幻境,每重都是被蚀心蛊控制的平行世界。当指尖触及水面时,诡匠血脉突然沸腾,青铜基因链在血液中显形——那些螺旋结构里竟嵌套着量子编码。
"原来如此..."沈青蝉的剑尖挑起一滴黑水,"蚀心蛊不是蛊虫,是纳米级的文明病毒。"
井壁突然渗出青铜溶液,凝结成无数面等身镜。镜中倒影开始独立行动:穿白大褂的我在调试星舰主脑,机械化的齐墨在屠杀修士,而沈青蝉的倒影正将飞霜剑刺入自己眉心。
"别对视!"老朝奉的烟杆敲碎最近的面镜子,飞溅的碎片却化作蚀心蛊虫,"这些是往生会培育的因果律镜像..."
话音未落,我的倒影突然穿镜而出。他手中握着反物质版本的青铜罗盘,嘴角咧到耳根:"亲爱的本体,你知道为什么历代诡匠都活不过三十岁吗?"
万象摹刻能力在此刻暴走,双手自动结出往生会禁术。沈青蝉的剑气贯穿我的右肩,剧痛中看到骇人真相:每个诡匠临终前都会将记忆刻入青铜器,而这些器物正是蚀心蛊的培养基。
"破障!"老朝奉的烟锅爆出三昧真火,火光中浮现初代诡匠的墓志铭——以身饲蛊,以器载道。燃烧的铭文化作数据流,注入我的青铜基因链。
当蚀心蛊母体的嘶鸣穿透地壳时,整座城市陷入认知混乱。柏油马路长出青铜鳞片,写字楼玻璃映出秦兵马俑的面容。修真管理局的浮空舰与往生会的骨龙在云层缠斗,坠落的残骸在半空量子化重组。
我们闯入长生集团地下实验室,培养舱里浸泡着历代诡匠的克隆体。他们的胸腔内跳动着青铜心脏,脐带连接着十二金人舰队的能量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