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琨连忙摇头，“回禀将军，军中一切如常，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霍渊见状，眉头微皱，正色道：“发生了何事，但说无妨。”

冯琨深吸了一口气，道：“从昨日起，城中流传着一些对将军不利的言论。”

霍渊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冯琨：“不知是谁说的，将军会邪术，还说这些粮食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赐予的，是将军用妖法变的。”

“甚至有人说这些粮食就是障眼法，其实就是一些石头和土。”

霍渊闻言面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空间存在一事本就诡异，再加上一个云柒柒，他即便如实告诉世人，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只会以为他是得了癔症。

至于别人对粮食的质疑，他觉得也无需过多理会。

毕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如果不相信他，不吃救济粮就是了，他从不喜强人所难。

唐炎听了冯琨的话，却没有霍渊那么淡定，他红着一双眼睛，愤恨地道：“他妈了个巴子的！什么玩意儿啊！全城缺粮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拿一斤粮食出来呢？”

“将军好不容易弄了粮食出来，让咱们不用再饿肚子，他倒是吃饱了，有力气出来说三道四了！”

“领救济粮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少领一次呢？！”

方信也在一旁说：“我让人留意一下，看到底是谁传的！”

许枭说：“对，找出来，先饿他五天！吃饭砸锅，这种人太不是东西了！”

霍渊见到几位副将义愤填膺的样子，忽然觉得他们有几分可爱。

他勾了勾唇，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说道：“贴出告示，对粮食的品质存有疑问者，可不领取霍家军发放的救济粥。凡是举报造谣者，一经核实，奖励五斤粮食。能抓住罪魁祸首者，奖励一百斤粮食。”

方信等人闻言连连称赞，笑着说：“还是将军有办法！”

唐炎更是一刻都不想等了，他站起身，对霍渊说：“末将马上安排人去贴告示！”

告示一出，便有人争先恐后地到府衙揭发检举造谣之人。

很快，谣言的出处就找到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造谣的人竟然是雍州城一家粮油铺子的老板，名叫钱有礼。

董荀命人控制了粮价，钱有礼偷偷将自己手中的存粮转移到了隔壁会州城。

平日五文钱一斤的粗粮卖到了一百文一斤，百姓开始卖儿卖女来换取粮食。

钱有礼等一众商人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正期待着粮价能再翻一番时，雍州城府衙开始施粥。

即便如此，粮商们也没在意，因为他们都知道府衙的官粮并不多，董荀即使有心救济百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时，宣称府衙没粮了，鼓动百姓们去闹事的，就是以钱有礼为首的几个粮商找的。

眼见着董荀控制粮价的举措就要流产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霍渊，揽下了供应粮食的活儿。

结果，不只是雍州城的百姓有了粮食，会州、并州等临近州府的百姓闻讯，纷纷逃到了雍州，吃上了救济粮。

百姓有饭吃了，自然就不会再去买贵得要命的粮食，粮价上涨也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