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目眦尽裂,浑身毛孔爆出血雾,眼睁睁看着结契灵剑“黑伶”不断朝着自己逼近。
“铮……”墨白挥剑挑开这致命一击,接着手中“泠月”剑向前一送,寒芒吞吐间,锋利的剑尖抵住年轻公子的咽喉。
年轻公子被吓得瘫软在地,再也不复先前张狂桀骜的神情。小麒和一尾此时也从客栈二楼跑了下来,一尾指着他恨声道:“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要袭击我的族群?”
“原来是你这只漏网之鱼,”年轻公子面容阴翳,笑声中带着病态的癫狂,喉咙里挤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吼,“为什么?你居然问本少为什么!你们狐族的女子,是那么……那么的妙不可言。而世间,一切美妙的女子,都该是属于本少的!”
一尾被他吓得后退几步,内心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那我阿娘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年轻公子喉间发出嗬嗬怪笑,被剑锋割破的面容渗出血珠,顺着脸颊蜿蜒流淌,愈发显得妖异可怖。他突然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唇角:“本少看中的女子,岂容旁人再度染指?你阿娘啊……化为灰烬之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月光下的琉璃盏,当真是美极了!”
一尾如遭雷击,踉跄后退,难以置信道:“你……你在骗我!我不信……我不信,阿娘绝对不会死的……”
小麒急忙跟上,扶住摇摇欲坠的一尾,她浑身颤抖,好似风中残叶,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随着脸颊滑落,将身前衣服浸湿。
墨白剑锋骤然下压三分,年轻公子脖颈立时沁出细密血珠。寒芒映得他扭曲面容愈发惨白,偏生嘴角仍挂着餍足笑意:“你是叫一尾吧?你阿娘临死前,还在不断叫着你的名字。”
“‘一尾快跑!一尾快跑……’”说到这里,年轻公子模仿了一段一尾阿娘临死前的呼喊,继续说道,“直吵得本少心烦,本少便伸手,拔下了她的舌头,温热的血溅得本少一脸都是,那滋味,啧啧……香甜极了。”年轻公子说完,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猩红的薄唇。
客栈外忽而卷进腥风,檐角铜铃骤响有如丧音。一尾耳畔嗡鸣炸开,恍惚间仿佛看见阿娘倚在青石旁,琥珀色眸子蒙着层水雾,指尖还捏着未缝完的衣服,叫她回家。
突然画面一转,年轻公子捏着阿娘尖俏的下颌,骨节分明的指尖缠绕着她断落的鲜红舌头,满地断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色光泽,嘴里不停呼喊着让自己快跑。
“你……该死!”一尾身为妖族,体内沉寂的凶性在这一刻彻底苏醒。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原本清澈的瞳孔彻底被血雾浸染,喉间发出的凄厉嘶吼震得房梁上的木屑簌簌洒落。
她身后那条雪白狐尾瞬间暴涨三倍,如同活物般顺着地板疯狂蔓延,年轻公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其缠住脖颈,凌空拽起。
年轻公子被勒得面色青紫,双手不停地抓挠雪白狐尾,悬在半空的双腿胡乱蹬踏,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小麒不愿看见一尾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疾呼道:“一尾,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