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圣这才注意到两人此刻的处境。黄蓉为了救他已然褪去外裳，仅剩一件素白单衣紧贴肌肤，被湖水浸透后隐约可见内里鹅黄色的肚兜绣着淡雅的花纹。他急忙移开视线，却不慎牵动胸前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乱动。"黄蓉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保持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湖面微波轻漾，夕阳将云霞染成金红色。远处芦苇丛中，几只白鹭振翅而起，雪白的羽翼掠过粼粼波光。微风送来淡淡荷香，却吹不散吕师圣心头的燥热。他能清晰感受到后脑传来的温度——黄蓉的掌心正贴着他的"风池穴"，精纯的九阴真气如涓涓细流注入经脉。

"运功引导药力。"黄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走手太阴肺经，过中府穴，下至尺泽。"

吕师圣依言调息，却发现内力运行到"孔最穴"时突然滞涩。他咬牙强冲，顿时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淤血。血色暗红，显然是在湖底时呛入的积水混合着内伤淤血。

"胡来！"黄蓉脸色骤变，玉指如电连点他胸前"膻中鹊尾"等七处大穴。她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在吕师圣"鱼际列缺"二穴各刺一下，乌黑的血珠立刻渗出。"你经脉受损岂能强行冲关？"语气虽严厉，眼中却满是心疼。

吕师圣虚弱地点头，忽然注意到黄蓉的右手手腕处有一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师娘您的手……"

"不妨事。"黄蓉随意用帕子擦了擦，"方才在湖底被礁石所伤。倒是你……"她突然按住吕师圣的脉门，脸色微变："心脉怎么如此紊乱？"

吕师圣不敢坦言是方才近距离嗅到师娘身上淡淡的幽兰香所致，只得支吾道："许是……湖水太凉……＂

黄蓉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突然并指如剑，在他"神封穴"轻轻一点。吕师圣顿觉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心扉，躁动的气血渐渐平复。这时他才发现，黄蓉的内力竟比平日弱了三分，显然在湖底救他时消耗过甚。

"师娘，您先调息……＂

"我自有分寸。"黄蓉打断他的话，从袖中取出三根金针，"你'手少阴心经'有郁结之象，需立即疏导。"说着，金针已精准刺入他"神门通里"等穴。针尾微微颤动，竟是以"弹针法"在疏通经脉。

暮色渐浓，远处传来渔歌阵阵。黄蓉的侧脸在夕阳映照下如同暖玉生辉，鼻尖沁出的细密汗珠折射着金光。吕师圣突然注意到她眼角不知何时添了几道细纹——这位名震江湖的女侠，终究也抵不过岁月流逝。

"看什么？"黄蓉忽然转头，眼中带着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