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仲的阴阳眼在瞳孔中绽开金纹时,正看见金英子分身化作青烟的瞬间。那缕青烟竟分成三股,其中两股窜向天际,最后一缕却诡异地钻进付亦连的影子。小王子猛地打了个寒颤,腕间胎记再次发烫,却听见付仲低喝:"捂住耳朵,别听她的幻音!"
"爹地!"付亦连抓住付战染血的袖口,"金英子分身去了天侯洲!她说要游说侯叔谋反!"
苏瑶的剑鞘重重磕在石壁上:"侯帅一生忠烈,怎会轻易被游说?金英子必是要用噬心蛊控制他!"她忽然攥紧付战的手腕,指尖几乎掐进他皮肉,"付显在天候洲驻军,侯帅若反......"
"大娘!"付亦春忽然拽住苏瑶裙摆,从发间取出半枚带血的玉簪,"王强哥哥临死前说,金英本体在摩崖洞,洞口机关需要凤凰血脉启动......"话音未落,她腕间突然浮现与苏瑶 identical的青色纹路,那是昨夜被金英子分身触碰过的痕迹。
付战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付仲眼底的金纹——这位堂兄的阴阳眼能看见魂魄轨迹,此刻正盯着付亦连的影子皱眉:"这孩子身上有双重气息...像是被种下了镜像蛊。"
"先去天候洲!"苏瑶解下腰间凤凰玉佩,玉坠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金光,"我用血脉之力为付显传信,你们去摩崖洞擒本体!"她忽然凑近付战,唇瓣几乎擦过他耳垂,"若见到与你长得一样的人...杀了他。"
付战的指尖在她发间停顿一瞬,随即扯下自己的玉佩塞进她掌心:"带好兵符,若遇危险,可调动天侯洲暗卫。"他转头看向付仲,后者已掏出镇邪符贴在付亦连后心,"照顾好两个孩子,摩崖洞的机关..."
"我知道。"付仲忽然露出苦笑,从怀中掏出半卷残页,上面画着与苏瑶玉佩相同的凤凰图腾,"二十年前,我亲眼看见大伯用这玉佩打开过青霞宗密道。"
天侯洲方向传来闷雷般的战鼓,苏瑶最后看了眼付战眉间的朱砂痣,翻身上马。她没看见付战在她转身时,指尖抚过自己耳后——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与金英本体 identical的伤疤。
摩崖洞外,付亦连的影子突然脱离身体,化作金英子的模样大笑:"付战啊付战,你以为杀了分身就能赢?当年你父亲用禁术剥离的另一半灵魂,早就在摩崖洞生根了!"
付战握剑的手猛地一抖,脑海中闪过童年记忆:父亲临终前曾说"莫要相信镜中人",那时他不懂,此刻却看见洞壁上的水珠映出自己的倒影——眉心朱砂痣竟在右侧,与他平时所见完全相反。
"原来如此..."付仲的符纸突然起火,他盯着付战的倒影,声音发颤,"金英本体是你父亲剥离的恶念所化,而那些分身...都是你血脉的镜像!"
付亦春忽然举起玉簪,尖端的凤凰纹路与洞口石缝完美契合。当玉佩刺入的瞬间,洞顶垂下数百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出不同的付战——有穿龙袍的,有戴鬼面的,最深处那面镜里的人竟握着苏瑶的降魔剑,剑尖抵在付显咽喉。
"爹地小心!"付亦连扑向镜中的幻象,却见自己的手掌穿过镜面,摸到一片温热的血肉。镜中付战转头轻笑,眉间朱砂痣妖冶如血:"来晚了,苏瑶已经死在我手里。"
付战的剑劈开镜面的刹那,真正的苏瑶正在天候洲城墙下策马狂奔。她看见侯帅的瞳孔泛着青芒,正挥刀砍向付显,而付显的枪尖,竟也染着与金英子相同的毒色。城楼上的战旗被风卷成旋涡,露出反面的青霞宗纹路——原来三十万大军的甲胄下,都藏着镜像蛊的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