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指尖搭在付战腕脉上,感受着他体内逐渐平稳的灵息,心中稍定。眼前这人虽无武道修为,可骨骼惊奇筋脉通透,连中三箭竟能在她特制的续命丹下七日痊愈,倒比寻常武者恢复力还强上三分。案几上的药炉飘出紫苏香气,她望着付战褪去苍白的脸色,忽然一阵恶心翻涌,忙以袖掩唇退到屏风后。
内视丹田的瞬间,苏瑶指尖狠狠攥进掌心。金丹位置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温润光晕,光晕之中竟蜷缩着一个婴儿般的存在!那小小的身影闭目沉睡,周身萦绕着混沌初开般的气机——这分明是古籍中记载的「化婴期」!传说修士需渡过三劫方能凝结元婴,她不过刚突破金丹中期,如何能......
苏瑶心中惊骇万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明明记得自己还在金丹中期徘徊,距离那遥不可及的化婴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眼前这一幕,却如同梦境般不可思议。
那婴儿般的存在,在光晕中缓缓呼吸,每一次吐纳都似乎牵动着天地间的灵气,使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苏瑶能够感受到,那婴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她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甚至让她有种无法直视的错觉。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试图用灵力去感知那婴儿的状态,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无法靠近分毫。那婴儿仿佛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与外界隔绝开来,只有那混沌初开般的气机,在不断地向外扩散,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苏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化婴期」的到来,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她必须尽快适应这种变化,找到应对的方法,否则很可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所吞噬。
正当她沉思之际,屏风外的付战再次呼唤道:“瑶儿?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让苏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应了一声,整理好心情,缓缓走出屏风,决定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如实告诉付战。
“瑶儿?”付战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可是累着了?”
她深吸口气平复心绪,指尖抚过小腹,那里平平无奇,可丹田内的婴孩却真实得让她心悸。化婴期向来被视为禁忌,若被宗门知晓......苏瑶甩去胡思乱想,将玉瓶塞进锦囊:“无事,只是药味熏着了。咱们该去市集采买药材了。”
青石镇的日头正盛,糖葫芦的甜香混着马蹄扬尘。苏瑶刚掀开绸缎庄的布帘,便听见街角传来叫骂声。七八个泼皮围成半圆,为首的刀疤脸正揪着个灰衣小童的衣领,腰间悬着的狼头玉佩晃得她瞳孔骤缩——是北境狼卫的标记!
“老子再说一遍!把玉坠交出来!”刀疤脸抽出短刀抵住孩童脖颈,“别以为你娘是战王妃就能护着你!”
围观人群噤若寒蝉,唯有那小童昂着头笑得肆意。苏瑶一眼认出他鬓角的朱砂痣——是她怀孕十月的儿子付仲!这孩子天生阴阳眼,总能看见常人不可见之物,却没想到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为难。
“娘亲给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付仲歪头时,袖中滑落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刀疤脸身后的虚影——那是具浑身血窟窿的女尸,正伸长舌头往他肩上搭。
刀疤脸忽然惨叫着松手,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有鬼!有鬼!”其余泼皮见状作鸟兽散,唯有付仲拍了拍衣襟,捡起镜子冲苏瑶晃了晃:“阿娘,他们说我玉坠是宝物,可这明明是仲儿满月时你给的长命锁呀。”
苏瑶盯着他掌心的羊脂玉坠,瞳孔骤缩。那坠子分明是她化婴期真元所化,为何会在这孩子身上?更诡异的是,付仲说话时,她丹田内的元婴竟轻轻动了动,仿佛在回应。
付战不动声色地将两人护在身后,指尖抚过狼头玉佩:“北境狼卫何时沦落到当街抢孩子?你们统领没告诉过你们,战王府的人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