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在冰原上肆意咆哮。
马晓伟的睫毛上结满了冰晶,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无数细小的刀片。
他死死攥着父亲的机械左臂,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右眼传来的灼热感与刺骨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有团火在眼窝里燃烧。
"目标能量信号正在减弱!"身后传来模糊的电子音,
"继续向前!"
马晓伟咬紧牙关,在及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
右眼的视野突然分裂——现实中的暴风雪与一段陌生记忆重叠。
他看到十年前的自己站在实验室里,父亲正在调试某种仪器,墙上投影着与现在如出一辙的冰原地形图。
"安全屋..."记忆中的父亲指着投影某处,
"只有马家的血能打开。"
现实中的马晓伟猛地刹住脚步。
右眼的蓝光在雪地上投下诡异的光斑,这些光斑竟自动组成箭头形状,指向左前方一处不起眼的雪堆。
他扑过去疯狂扒开积雪,露出块刻满符文的金属板。
"在那里!"身后传来狙击步枪上膛的脆响。
马晓伟本能地翻滚躲避,子弹擦着脸颊划过,在金属板上溅起火星。
他感觉右眼突然剧烈抽搐,短剑上的红纹自动蔓延到机械左臂上。
两道能量在胸前交汇,形成半透明的红色光罩。
第二发子弹击中光罩的瞬间,马晓伟看清了狙击手的位置
——三百米外雪丘上,穿白色光学迷彩的士兵正重新瞄准。
右眼自动放大视野,他甚至能看到对方护目镜上的裂痕。
"见鬼!能量护盾?!"
狙击手的声音通过右眼传入大脑,马晓伟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接收对方的通讯信号。
金属板板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
马晓伟将染血的机械左臂按在中央凹槽,地面顿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积雪塌陷形成斜坡,他顺势滑入黑暗,头顶的入口在子弹追射下轰然闭合。
黑暗中短剑的红光成为唯一光源。
马晓伟喘着粗气滑到坡底,发现置身于条倾斜的金属走廊。
墙壁上布满管状凸起,随着他的靠近依次亮起蓝光,像在举行某种欢迎仪式。
走廊尽头是扇刻着家徽的闸门。
当马晓伟靠近时时,闸门上的晶体阵列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父亲的身影出现在蓝光中,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星辰之眼已经觉醒。"父亲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对抗它。马家每一代人都是容器,也是囚徒。"
影像突然扭曲,切换成段古老壁画。
画中巨人手持发光的球体,球体内部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马晓伟的右眼自动解析壁画细节,在角落发现微型家徽
——与闸门上的完全一致。
"星辰之眼是囚笼笼。"父亲的身影重新出现,
"里面关押着上个纪元的遗民。他们通过寄生延续文明,而马家的血脉是唯一能承载却不被同化的容器。"
走廊突然剧烈震动,顶部落下簌簌灰尘。
右眼传来外部画面——公司士兵正在用激光切割器破坏入口。
马晓伟握紧短剑,发现剑身上的红纹正在与闸门上的纹路共振。
"用你的血激活闸门。"影像中的父亲举起相同的短剑示范,
"记住,真正的危险不是追兵,而是你右眼里苏醒的记忆。不要相信它告诉你的任何事..."
话音未未落,外部传来爆炸的轰鸣。
马晓伟咬破手指按在闸门中央,血珠接触金属的瞬间竟像活物般沿着纹路游走。
整个走廊突然响起古老的机械运转声,闸门缓缓开启的同时,天花板落下三道密封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