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口。

警局铁门外的梧桐叶在风中翻卷，夏克刚踏出警戒线，就看见王耀阳倚着黑色迈巴赫。少年把玩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肩头的潮湿痕迹："审讯室的空调很不给力？"

"老板你怎么来了？"夏克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金属手铐留下的红痕还在腕间发烫。

"七天时间过去我来看看你的结尾。"王耀阳弹了弹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这不，见到你步入囚笼前来解救。

夏克活动活动手腕："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的，他们没有证据。老板，我瞳孔颜色突然变了，这是什么意思？”

王耀阳掏出薄荷糖丢进嘴里，甜味混着刚吃的韭菜味在舌尖炸开："血性的证明。"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夏克的脸

"不过你的女儿好像被人盯上了，我觉得你还是先去看看为好。"

这句话像根钢针扎进夏克心脏。他后退半步，鞋跟撞上身后的消防栓：

"女儿？已经不是了。"喉咙发紧，想起亲子鉴定报告上刺眼的结果，想起楚娇娥嘲讽的笑声。

"多年的陪伴所付出的真心，真的消失了吗，哪怕她不是你的血脉？"王耀阳的声音难得地低沉，镜片后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

夏克沉默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女儿第一次喊爸爸时的软糯嗓音，生病时滚烫的小脸，还有她把幼儿园手工课做的纸星星塞进他口袋的样子。雨丝不知何时飘落，打湿了他的睫毛。

"还是去看看吧！我陪你去。"王耀阳抬手拦下一辆顶灯泛着锈迹的出租车，薄荷糖的甜香混着车内陈旧的皮革味扑面而来。

夏克突然愣住，原来眼前的迈巴赫不是老板的座驾啊？

夏克的目光下意识扫过路边那辆原本停靠的黑色迈巴赫——车窗紧闭，车身却在两人转身时悄然隐入浓雾。

出租车引擎发出吃力的轰鸣，司机转动着方向盘抱怨路况："青市这路啊，三天两头修，昨儿个中山北路又塌方，堵得水泄不通。"

雨刮器在布满泥点的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后视镜里，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后座两个神色凝重的乘客。

夏克的西装皱得像咸菜干，王耀阳虽衣着考究，却总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