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断梳刺心,可破......」
防空洞顶部突然塌陷,血月清辉如瀑布倾泻。苏婉的嫁衣虚影在月光中凝实,被缝住的双唇渗出黑血:"时辰到了。"她抬手招来七十二抬纸轿,轿帘无风自动,每抬轿中都坐着个正在梳头的"我"。
翡翠碎片在掌心突然发烫,我将其按入心口的往生咒。咒文逆旋,皮肤下凸起无数梳齿状骨刺。当骨刺穿透胸腔时,整座城市的镜子同时炸裂,亿万镜片在空中聚成巨大的鎏金梳。
"你输了。"苏婉的盖头突然燃起绿火,露出底下我的脸,"从你五岁第一次梳头开始,就注定要成为......"
血月突然被乌云遮蔽,防空洞深处传来婴儿啼哭。我掰断心口的骨刺掷向虚空,翡翠绿光中浮现出林承业被活埋的场景——他挣扎着在棺盖刻下"梳断缘尽",指甲缝里塞满灰白发丝。
纸轿突然调转方向,将苏婉的虚影团团围住。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桃木钉上,钉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镇魂咒。当木钉贯穿最后一块翡翠碎片时,所有镜棺同时开启,历代被献祭的林家女儿尸骸齐齐抬手,抓住苏婉的嫁衣下摆。
大地剧烈震颤,老宅地基里浇筑的连体尸骸破土而出。她们腐烂的指节插入地面,将苏婉的魂魄撕成发丝般的碎片。血月重新现世时,我听见万千亡魂的齐声悲鸣:
"宁负苍天——"
"莫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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