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突然惨叫,防毒面具里钻出菌丝:"八岐大神......"他的躯体在血光中扭曲爆裂,操控台的菌种文件瞬间自燃。
"接住!"金铃儿将斩邪剑掷向陈青山,自己却坠向沸腾的鼎心,"记着...鄂伦春的鹿血......"
鼎内紫焰腾空的瞬间,陈青山看清她最后的口型——那是个未出口的"酒"字。骨铃残片突然灼烫,老萨满的《送魂谣》在识海炸响:
"魂归鹰翅兮踏雪行,骨化山棱兮护清明......"
岩温的傣刀劈开逃生道,刀身弯弧映出漫天血雨。周铁牛背着昏迷的春草嘶吼:"青山!走啊!"
陈青山含泪攥着斩邪剑跃出地堡,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掌心的骨铃残片突然沁凉,一缕乌发缠在棱角间——是她最后的气息。
春雨忽至,冲刷着龙脊关的菌斑。春草醒来时,只见陈青山跪在残鼎前,青铜钉在地上刻出萨满安魂符。岩温的傣刀插在泥里,刀鞘的孔雀翎纹饰沾满血泥。
"她化进山了。"周铁牛指着石缝间新绽的达子香,"七姓的姑娘...都爱这花。"
陈青山将骨铃残片系上斩邪剑,剑身忽然映出金铃儿的虚影。她指尖抚过北斗纹,消散前留下句山风般的低语:"钉要见雪......"
远山传来开江的轰鸣,冰凌裹着菌尸顺流而下。岩温突然劈断偷拍的无人机,弯弧刀身挑起个铁盒:"东洋人的新据点图!"
春草展开染血的手帕,内里裹着枚青铜钉——是金铃儿最后钉入鼎心的那枚。钉身新添道裂纹,恰似她笑时的眼纹。
"北坡九十里,还有处'望乡台'。"周铁牛摊开被血浸透的地脉图,"铃儿姑娘的债...得讨干净。"
陈青山起身远眺,斩邪剑上的骨铃随风轻响。他忽然明白老萨满说的"山魂不绝",原来每声铃响都是未亡人在叩问人间。
融雪溪边,新生的达子香破土而出。岩温的傣刀在石上刻下第七道痕,孔雀翎纹饰映着落日,恍如当年七个猎户入山时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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