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展开手中残卷,鄂伦春猎户举着火折子凑近。羊皮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的图案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巴图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味道......是干涸的血!"
"不是普通的血。"陈青山用匕首尖挑起残卷边缘,"血里掺了金粉和硫磺,这是中世纪欧洲炼金术士常用的防腐配方。"他指着双头鹰图案下方那串蝌蚪状的符号,"这些是炼金术的元素标记,这个代表水银,这个是硝石......"
火折子此刻突然爆出个火星,照亮残卷边缘的拉丁文。巴图鲁虽然不识字,但看到陈青山骤然紧绷的下颌线,喉头不禁发紧:"写的啥?"
"以山为炉,以血为媒。"陈青山的声音比寒风还冷,"三百生灵换永生秘药......"
话音未落,远处林间传来凄厉的鹿鸣。巴图鲁脸色煞白:"是石化的鹿群!它们不该在入夜后......"
陈青山突然将残卷塞进贴身皮囊,反手抽出背后的霰弹枪:"回宿营地。把你说的石化鹿角装好,天亮前我要见到老萨满。"
"可是夜路......"
"没有可是。"陈青山咔嗒一声推弹上膛,枪管指向天池的方向。墨绿毒雾正在冰漩涡上空聚集成骷髅状的云团,云团眼窝处闪着两点猩红,"有人启动了不该碰的东西,在事情不可收拾前,我们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巴图鲁的惊叫打断了他的话。老猎户颤抖的手指指向冰裂缝隙,那里正缓缓升起一具冰棺。透过半透明的冰层,可以清晰看见棺中修士袍的褶皱,以及胸前那枚锈迹斑斑的蔷薇十字徽章。
陈青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出那徽章样式——去年在二道白河处理一伙盗墓贼时,某个德国探险队的背包里就缝着同样的标记。当时那领队癫狂地念叨着什么"圣血兄弟会",被扭送下山时还在狂笑着说山髓晶终将属于雅利安人。
此时冰棺开始渗出黑血,将周围的积雪染成诡异的紫红色。陈青山扯着巴图鲁连退了七步,看着冰棺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炼金矩阵。矩阵中心的位置,正是羊皮卷上那个双头鹰标记。
"装弹。"陈青山把霰弹枪甩给巴图鲁,自己从腰间皮套抽出生铁铸造的镇山印。这方刻满满文咒语的铁印是他家传之物,此刻正在掌心发烫,"打那具冰棺的右角,要同时命中十字架和鹰头。"
巴图鲁端枪的手稳如磐石,常年射雕的眼力在风雪中依旧精准。霰弹枪轰响的瞬间,陈青山将镇山印狠狠拍在冰面上。飞溅的冰渣中,某种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贯穿天地。
冰棺应声炸裂,修士袍的碎片如黑蝶般纷飞。陈青山扑到裂缝边缘时,只来得及抓住半片羊皮卷。这次残卷上不再是图案,而是用金线绣出的汉字契约:
"大明宣德三年,陈氏镇山人立约于此。若三百年后西洋炼金术士持此契至,当以山髓晶......"
后面的文字被血迹浸染,模糊难辨。陈青山的手指深深掐进冰层,先祖的名讳刺痛了他的眼睛。寒风卷着冰渣掠过天池,在渐渐弥合的冰裂缝隙中,隐约传来了铁链拖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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