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听了这番话,心中猛地一沉,就像是被重锤击中,面上亦是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变得极为难看。
她早知梁旭年为人不端,是个人渣,却未曾料到他竟如此厚颜无耻,竟觊觎起她打马球赢得的奖赏。
这黄金百两,若是落入他的手里,就像是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可不是那等愚笨之人,任人拿捏。
她秀眉轻挑,翻了个白眼,冷然道:“梁公子,如今我身为谢将军的丫鬟,我所拥有的一切皆归属于他,这笔奖赏自然也要上交给将军。至于之后我能得到多少,全凭将军心情。你要是想拿走,不如自己去找谢将军商议。
梁旭年一听“谢将军”三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忙不迭地摇头摆手,连声道:“算了,算了。”
江梨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轻笑。
她发现,只要将谢寒清搬出来当作挡箭牌,当真是屡试不爽。
毕竟,谢寒清素有“冷面修罗”之名,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
可转瞬之间,她心中又泛起一丝不安。这般做法,是不是有失厚道?
谢寒清除了强行占有她的身子之外,倒也未曾再夺取她任何东西。
如果这番话日后传入谢寒清耳中,以他那暴躁的性子,怕是又要大发雷霆。届时,他定会将她紧紧圈在怀中,不停地追问:“梨儿,在你的眼中,我当真如此不堪吗?你当真这样讨厌我吗?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你的一丝欢喜?”
就在此时,她忽觉一道冰冷的目光如芒在背,她下意识地猛地回过头。
这一看,不禁惊得花容失色,只见谢寒清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地立在不远处,面色冷峻,正死死地盯着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寒清脸色一沉,一言不发,转身便大步离去。
“完蛋了,完蛋了!”她抱紧脑袋,只觉天旋地转,一颗心好似悬在了嗓子眼,整个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谢寒清该不会又误会了什么吧?
梁旭年浑然未觉周遭异样,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梨那倾国倾城的俏脸,以及那婀娜多姿、勾人心魄的娇躯,心底暗自盘算着,此生无论如何,定要将这尤物拥入怀中,尝尝那令人魂牵梦萦的滋味。
如今江梨在将军府中饱受折磨,待她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会来向自己求救。
到那时,自己便可顺势提出,让江梨陪自己共度春宵。
此刻的江梨,早已心乱如麻,眼睁睁看着谢寒清的背影渐行渐远,几乎快要消失不见,她心急如焚,撒腿便要追去。
可就在这时,梁旭年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轻咳一声,脸上堆满了温柔笑意,说道:“梨儿,前些日子,我听邻里街坊说,宫里的宋嬷嬷帮你验了身,得知你仍守身如玉,我心里欢喜得很。我一直担心你进了将军府,清白会被玷污。你可要为我好好保住贞洁,我定会娶你过门。”
江梨挣扎了几下,都没办法挣脱梁旭年的手,偏偏又听见了这么恶心人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呸”了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了梁旭年的手,慌慌张张地朝着谢寒清离去的方向奔去。
梁旭年被这一口唾沫啐在脸上,一时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沾了一手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