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公主饶命……”梦夏翻身跪下,她不断朝四方亭内的人磕头求饶。
施寒岄冷眼看着梦夏磕头,见她额前磕上了尘土,渐渐混了血迹。
施寒岄别开眼,有些嫌恶,“看来,你也没听明白本宫在说什么。”
梦夏止住了动作,她茫然看向施寒岄,施寒岄说了什么?她说了什么?梦夏迅速仔细回想着施寒岄说过的话——她说,“端看你们谁先认清形势。”
梦夏好像明白了,她朝施寒岄又重重磕下一头,哭喊道:“奴婢知错,奴婢是公主的奴才,往后绝不忤逆公主,绝不叛主!奴婢不会再听皇后娘娘吩咐,只认公主为主,求公主饶奴婢一命,奴婢往后当牛做马以报公主大恩。”
施寒岄以手撑额,“还不算太笨。”
皇后安插在府内的眼线,她本就要留一个,日后也许还用得上。但留下来的人,可不能给她添堵,梦夏既识趣,便可多留她活几日。
施寒岄再次将目光转向冬嬷嬷,冬嬷嬷一把年纪,方才梦春被处置之时她已经吓得瘫倒在地。
但她也是宫中出来的老嬷嬷,施寒岄此番杀鸡儆猴的警告之举,她看得明白,施寒岄起初提到她孙儿的威胁之举,她也听得明白。
“冬嬷嬷,这场戏好看吗?嬷嬷可喜欢?可想要自己也来演上一演?”对上冬嬷嬷,施寒岄稍微浅笑了一下。她也想做个平易近人的主子。
惜海扯下冬嬷嬷口中的布条,冬嬷嬷颤颤巍巍跪地,“公主,老奴随公主至公主府,自是公主的人,是公主府的奴才,老奴也绝无二心。”
施寒岄盯着冬嬷嬷看了一会才移开了目光,她沉声对四方亭外的众人道:“本宫今日,处置的是叛主之人,你们从宫内随本宫至公主府,当认清楚,谁才是主子。
出了本宫的院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宫希望你们都多思量思量,往后,若叫本宫在这府中抓到叛主之人,下场,只会比今日这婢子更惨。都听明白了吗?”
在公主府内伺候的宫人,惜桔和惜海是施寒岄特意向内务府点名要的人,其它除了冬嬷嬷、梦春、梦夏和施寒岄身边的惜沅之外,都是内务府正常挑选入公主府伺候的下人。
施寒岄这几日,已经派人将府内这些下人的底细摸清,惜沅将府内的人重新排布了一遍,不好拿捏的、在宫中关系复杂的全安排在了外围,如今留在施寒岄院中伺候的,全是可拿捏、又在宫中没有什么牵扯的人。
施寒岄今日收了青堂入府,但此事不能那么快传回宫中,故而施寒岄回来便先着手压制冬嬷嬷,顺便处置了皇后的眼线。
府中人认清主子,不给她找多余的麻烦,她这日子才能过得顺心。
“是,听明白了。”四方亭外的人齐声答道。
施寒岄将人遣走后,只留下了那两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子。
“冬嬷嬷和梦夏定会尽快想法子给宫中传信,你们到时把她们传出的信件交给本宫就是。景苑动工,动静弄得大些,尽快把飞雾院的地下室建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