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云捧着碗放下手,“公主,臣的父亲可有受罚?”
前世郁承元一事上,郁丞相因教子无方被皇帝罚以杖刑,念及丞相年迈体弱,皇帝恩准以子代刑,那二十杖便落在了郁沉云身上。
郁丞相对他,无舐犊之情,却实实在在有生养之恩。他无法剔骨肉以报长恩,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为其承刑杖之痛,以全一点微薄的孝义。
今生他原本也做好了代父受刑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在这关口晕了几日,也不知现下是何情形。
施寒岄微微拧眉,“郁丞相教子无方,父皇罚杖刑二十,由郁修笛替刑。”
她见郁沉云垂下眸子,缓缓点了下头,只是那粥却再没动一口。
“驸马。”施寒岄柔声道。
郁沉云望向她。
“郁承元一事,你没做错。再者,你已成婚,如今你是本宫的人,即便你醒着,没有本宫允许,你也不能去替那二十杖,你可明白?”
郁沉云浅笑,“公主,臣无事。”
她还是霸道得很,连关心人安慰人都说得如此强势。
他低落,只是突然想到,他又一次,亲手把自己的家毁了。
同亲长争斗至此,其实谈不上畅快,更多的是类似两败俱伤的疲惫。
郁沉云喝了粥,觉得头晕,便又躺下歇了会,施寒岄也回了自己院子。
郁沉云醒来后一边沐浴一边听肃北在屏风后禀报近日发生的事情。
“方将军两日前抵京,皇上在宫内为方将军单独设了一次接风宴。”肃北说道。
当日班师回朝,边城还有军务要交接处理,故而方袭荣需得在边关多留些时日。
郁沉云重生后,因着他要做驸马不掌兵权,但又不能全然不管边关布防,所以他按前世的部署和策略,稍做调整优化写了密信差墨衣送至边关交给方袭荣,又在交出兵权之前,约了一道回京的军中同僚嘱咐军中日常训练和人员排布等各项事宜。
“方小姐也一道回京了。”肃北继续道,“夜南和执夏带的人也是前两日回来的,当时公子昏迷不醒,属下按公子吩咐,将他们带回的人全交给公主安排,属下也不知道公主把人带去了何处。”
夜南和执夏,也是郁沉云派出去的人,他们二人有两个任务,一是带人寻那些被强抢女子的亲属;二是找寻双生子养母的下落。
今生应是因为他改变了很多事情,所以施寒岄谋事的策略和手段也跟着变了不少。前世她徐徐图之,如温水煮蛙,但今生瞧来,因着局势变化,她行事也干脆利落,很多事情的发展比前世要快。
局势一变,手段也得跟着变。接下来要对付施洛明,不好再一成不变沿用前世的法子。
“公子,辛革说,我们回丞相府那日,公主出宫后遇刺,来人不少。”
辛革是带队保护施寒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