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寒岄见他满面哀怨地瞪着她,没被她扯住的那只手反手抠住桌边不愿松开,两脚就像长在地上了似的,一动不动。
施寒岄被他这紧张样逗乐了,“本宫不逼你,待本宫和你心意相通,再水到渠成。”
“当真?”郁沉云很是怀疑她的真诚,怎么瞧公主现下看他的眼神都像是有点心怀不轨。
“当真。”施寒岄笑道:“你不在本宫面前多表现表现,又如何能与本宫心意相通?再者,驸马总与本宫分床分房,就不怕本宫先和旁人心意相通了?驸马确定要回丹青院去?”
郁沉云沉默几息,他抠着书桌的五指缓缓松开,“倒也不是很确定……”
施寒岄扯着他朝床榻走,郁沉云盯着施寒岄的头顶说道:“公主,你可要言而有信!”
“自然。”二人在床榻前站定,施寒岄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衣物,他便双手将腰带按得死紧。
施寒岄哭笑不得,这是方才被她吓得狠了?她有点动作就疑心是不是要对他图谋不轨?
他可是大开府门接进来的正室驸马,他们二人可是正经夫妻,现在依他的意思,对他无情,那是碰也碰不得,亲也亲不得。
施寒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憋屈。
她浅缓一下呼吸,罢了,她之前伤了他,确实是有委屈他的地方,便就纵着他一段时日,不和他计较。
“不宽衣怎的歇息?”施寒岄仰头问他。
郁沉云纠结两瞬,最终选择相信她,默默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他的腰带落在她染着丹蔻的手指间。
“公主,你会和臣心有灵犀吗?”郁沉云低头看着施寒岄头上的绒花问道。
“驸马觉得呢?”施寒岄将他的外裳搭在了衣架上。
“臣也不知道,臣在男女之事上,木讷愚笨……”
成婚以来,他好像做很多事情都是错的,都没能让她生一点点男女之间的情愫,如今虽得了她的信任,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茫然,又不自信。
纱幔落下,二人面对而卧,施寒岄温和的声音传出,“‘刚毅木讷近仁,巧言令色鲜矣仁’,依智者之言,木讷可不是什么坏事,更谈不上愚笨,本宫觉得驸马赤诚纯粹、难能可贵,驸马不必妄自菲薄,无论本宫有没有同驸马心意相通,驸马都是很好的人。”[引用备注:“刚毅木讷近仁,巧言令色鲜矣仁”——孔子《论语》]
郁沉云心道无奈,公主说话滴水不漏,他好不好又怎样,还不是没入她的心。
唉……
“公主,若臣说,臣活了两世,公主会信吗?”郁沉云看着施寒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