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静静流淌,李浮生在顾府逐渐展现出过人的才能。
他处理事务的速度虽然比当初"李浮生"时期慢上几分,但胜在细致周全,不出半月便赢得了府中上下的认可。
"这批绸缎的账目对得真清楚。"账房先生捋着胡须赞叹,"不愧是老管家的儿子,这记账的手法都一脉相承。"
厨娘王婶也常对旁人念叨:"星澜这孩子比他爹和气多了,上次还帮我搬面粉呢!"
顾婉莹则表现得恰到好处——她会"恰好"在回廊遇见巡查的李星澜,简单问几句府中事务;午后查账时,也会"顺便"请他讲解几个问题。
偶尔在园中"偶遇"时闲聊几句,既不过分亲近,也不刻意疏远。
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出于对老管家的感情,才对他的"儿子"格外关照。
"小姐对李公子倒是挺上心,"宣青某日对程洁嘀咕,"不过比起对老管家那会儿,已经收敛多了。"
程洁正绣着荷包,闻言笑道:"这不是好事吗?总比整日缠着老管家强。"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顾婉莹正"恰好"路过,与正在核对清单的李浮生交谈几句,举止得体,毫无逾矩。
"小姐对李公子倒是格外关照。"一日宣青给顾婉莹梳头时忍不住说道。
顾婉莹对着铜镜抿唇一笑:"他父亲教导我多年,如今他初来乍到,我自然要多照应些。"
就连顾俊安也放下心来。
某日他看着庭院中交谈的二人,对李爷爷感叹:"看来婉莹让人更省心了,这样恰到好处的相处,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殊不知,每当夜深人静时,顾婉莹总会轻车熟路地溜进李浮生的院落。
烛光下,她肆无忌惮地靠在他肩头,把玩着他垂落的头发,说着白日里不能说的悄悄话。
而则会卸下所有伪装,任由这个倔强的姑娘打破他八百年来筑起的心墙。
转眼两个月过去。
顾府上下都注意到,小姐与李浮生公子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
这日清晨,顾婉莹特意命人在花园凉亭备好了笔墨纸砚。
"星澜,"她笑吟吟地招呼路过的李星澜,"来帮我看看这幅画如何?"
李浮生放下手中的账册,缓步走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黑色的发丝上跳跃。
他俯身查看画作时,顾婉莹不着痕迹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这里,"他修长的手指轻点画纸,"若是添一笔远山,会更显意境。"
顾婉莹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她故意将毛笔塞进他手中,"不如你来示范?"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宣青和程洁看在眼里。
"小姐这是..."宣青瞪大眼睛,"在教李公子作画?"
两人对视一眼,宣青压低声音:"小姐该不会是因为老管家走了,就把感情转移到他儿子身上了吧?"
"嘘!"程洁连忙制止,"别乱说,不过..."她看了眼凉亭中相谈甚欢的两人,"
“比起老管家,小姐喜欢李公子确实更合适些,至少没有那二十多岁的年龄差距。"
同样的议论也在书房进行着。顾俊安透过窗户,看着花园里并肩作画的二人,眉头微蹙:"老李,你说婉莹这孩子..."
李爷爷会意地点头:"老爷放心,我观察多日,小姐与李公子相处有度,并未逾矩。"
他顿了顿,"况且李公子年轻有为,与小姐年岁相当,倒是..."
"般配"二字未出口,顾俊安已经了然。
他轻叹一声:"确实要比与老管家相处好。"
……
午后,顾婉莹命人搬来了她最心爱的古琴,摆在窗边的矮几上。
阳光透过窗棂,在琴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日教你弹琴。"顾婉莹拍了拍身边的坐垫,示意李浮生坐下。
李浮生看着那七根琴弦:"这个我真不会。"
"所以才要学啊。"顾婉莹不由分说地拉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身侧,"把手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