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鹏一看高家村这边铁证如山,如果要重判申岗的这帮人,涉及两个县的问题,他和杜永清交头接耳商量了一番后,说道:“按照法律角度来说,高加林逮鱼是为人家村里改善生活,是干好事儿,他没有任何责任。你们申岗的人半夜逮鱼,说明心虚,出了事情还想来讹诈高加林,这是违法的。况且你们抢劫集体财产事情属实,属于抢劫未遂,交到你们县司法机关处理。”
“就这样算完了?赔偿的我们的事咋说?”张猛梗着脖子抢白道。
丁大鹏两眼一瞪,“那行,照你们这样说,该赔就赔,你们抢劫该判就判,你同意吗?”
张猛犯了死心眼儿,接着问道:“要判会咋判?”
“最少关个三五年吧!你可记住,只要赔偿是神树给的,判你们也是我们来判。”
申岗的人一听要关进监狱,纷纷说道:“那不行,那不行,进去就毁了,还是不要赔偿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键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前排那个蹲着的妇女吸引住了。只见她趁着高家村的民兵们一个不注意,像一个汽油桶一样猛地向前一滚,叽里咕噜冲进了人群围成的圈子中央。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大家都被她如此独特而又出人意料的出场方式给吓了一大跳。
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这个妇女,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妇女在地上打了个滚后,艰难地撑起身子,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她那鼻青脸肿的脑袋。
她的脸上乌青,两个嘴角还挂着血迹,但她好像捞着救命稻草一般,直直地看向主席台上的人,毫不犹豫地喊道:“高明楼!你这个打人的凶手,必须赔偿我的损失!你们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高明楼就是乡霸,专门欺负妇女。”被捆的几个婆姨看王彩凤冲到了主席台前面,也跟着帮腔。
挨打的妇女叫王彩凤,她的眼睛已经因为四周肌肉的肿胀,夹在眼眶里,费很大力气才能睁开一条线,变得像猪头一样,这高明楼下手也真够狠,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高明楼,你打她了吗?”
“我没有打她,是抢猪的时候自己碰到猪圈的墙上弄的。”高明楼说道。
“你咋不说,是我抢你娘的时候碰的。”看到有人给自己做主,王彩凤肆无忌惮,话语中夹枪带棒,让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我再问一遍,他到底打你了没有?”
“就是他打的,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骂他生孙子没屁眼儿!”
“你为什么骂他!”
“他要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