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了绝路,已然是死局,不过若是能得一子的喘息之机,倒是还能再多挺几个棋子,甚至还能有翻身的余地。”夜凌锦不想把时间废在棋盘上,再次提及休战之事,“母帝,女儿认为,此时不宜出兵东绥。”
“你也知道,冷青霜那棋子,得了一子的喘息之机,还能有机会翻盘!那你觉得,朕应该给她喘息、翻盘的机会吗?”夜从玉一语双关。
“自然是,不应该的。”夜凌锦垂下眼帘。
夜从玉还是笑了笑:“锦儿,为什么呢?对夜北百利之事,为何不愿意?你可别告诉朕,你是对东绥那帮狗东西起了怜悯之心。”
“别忘了,南风,你的大哥当年是怎么死的!”
夜凌锦摇了摇头:“怎会?女儿怎么敢忘记。女儿早就知道,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些年夜北也是从困境中走到了这一步,女儿又怎会慷他人之慨。”
“那你难道忘了,东绥与苏珺珺、与夜云琴勾结,妄图颠覆夜北江山之事了吗?你也知道,东绥的大军,一开始是向着我们夜北来的!”夜从玉把玩着一颗棋子,淡淡地说。
“女儿知道,所以新仇旧恨,一起报,女儿亲手取下了陆楚昭的头颅!”夜凌锦也拿起一颗棋子,“母帝,借力打力,不一定要发兵,让东绥和南凌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夜北如今的国库,也没有丰盈到哪里去,如今东绥和南凌相争,正好给了我们休养生息的机会,不是吗?”夜凌锦问。
夜从玉右手摸索着她手中的棋子,看着女儿青涩的面容,忽然笑了。
“在夜云琴死之前,朕就让雪宗琪去南凌给南凌帝带了一句话,只要他们肯将楼又溪所有与南凌串通的证据交出来,朕就出兵解南凌之困。”夜从玉笑了。
“锦儿,一箭双雕,岂不是很好?”
“凌锦啊凌锦,你还是需要历练的,你可知道,做帝主,不能太仁慈:做帝主,也不可太君子。”夜从玉趁机给女儿上课。
“你如今已经足够优秀,心性、能力、手段都没得挑,可是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心,不够狠。”夜从玉指着棋局,“先贤羽神璇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夜从玉说:“你心怀苍生,朕很欣慰。”
“你能看到百姓受苦,朕更欣慰。”夜从玉发自内心地说,“你已经可以担起这一国的责任了。”
“可是,凌锦,现在的天下,本就是靠争夺和守护,你不狠,敌人只会比你更狠。你不把他们打残,他们就会打夜北,杀夜北的子民。”夜从玉将自己的经验尽数告诉女儿。
“你,可明白吗?!”
“和平?那是什么?在曾经灵力充沛的时代,或许可以看得到先贤羽神那样的盛世。可是如今灵力愈发稀薄,所有的资源,都要靠夺。”夜从玉拿着手里的棋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和平,那是美好的奢望!只有弱者和男人,才会奢望和平!”
听此,夜凌锦内心深处,忽而被狠狠触动。
可是她还是自己思索了一番,望着棋盘许久,才开口说:“母帝的教导,锦儿都记下了。”
“可是母帝说的,弱者才会奢望和平,女儿觉得,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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