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秋姨原本脚步匆匆,路过花园拐角时,眼角余光瞥见墨泯和白诗言亲昵的场景,瞬间像被定住一般。她眼睛放光,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快步朝着身旁捧着茶盏的小丫鬟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瞧瞧,少爷和白姑娘感情多好,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少爷,在白姑娘面前,那眼神都能滴出水来。”
小丫鬟顺着秋姨的目光望去,捂嘴偷笑:“秋姨,他俩站在一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般配极了。”秋姨不住点头,双手交叠在胸前:“谁说不是呢!我早就盼着少爷能找到心仪之人,这下好了,看着他们这样,我打心眼里高兴。说不定啊,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喝上喜酒了。”
这边,白诗言无意间转头,瞧见秋姨和小丫鬟交头接耳,还时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瞬间红了脸,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往墨泯身后躲,手指轻拽着他的衣袖,嗔怪道:“墨泯,秋姨和丫鬟在那边笑话咱们呢。”
墨泯转身,大方地朝秋姨和小丫鬟招手。秋姨见被发现,丝毫没有窘迫之意,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脸上堆满笑容:“少爷,白姑娘,瞧你们这恩爱的模样,我这心都跟着甜起来了。厨房做了白姑娘最爱吃的桂花糖藕,已经放在厅里了。还有刚泡好的碧螺春,等会儿就给你们送过来。少爷和白姑娘玩累了,正好去尝尝。”
墨泯笑着点头:“秋姨想得周到,多亏有你操持。”秋姨笑着摆摆手:“这算什么,只要少爷和白姑娘开心,我做这些都值当。对了,茶点都给您二位备好了,就放在厅里八仙桌上,您二位赶紧去,我这就吩咐人把茶送过去。”
白诗言羞红着脸,小声说道:“秋姨,麻烦您了。”秋姨上前拉住白诗言的手,拍了拍:“姑娘千万别跟我客气,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说完,转身带着小丫鬟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笑着看了两人一眼。
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白诗言脸颊发烫,恰似天边晕染的晚霞。二人步入大厅,厅内八仙桌上,精致的青瓷盘里盛着秋姨准备的桂花糖藕,甜香四溢。墨泯轻轻拉开椅子,待白诗言落座后,才在她身旁坐下,柔声道:“快尝尝,秋姨的手艺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诗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藕放入口中,软糯香甜瞬间在舌尖蔓延。她眉眼弯弯,转头对墨泯说:“真好吃,你也尝尝。”墨泯笑着接过白诗言递来的糖藕,就在这时,一阵沉稳且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
白诗言循声望去,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喊道:“师父!您怎么来了?”老头步伐稳健地走进大厅,花白的胡须随着笑容微微颤动:“听闻你来了,又听说有好吃的桂花糖藕,我这馋虫就被勾出来了,便过来看看。”
白诗言立刻起身,热情地拉着老头在旁边落座,迫不及待地请教起医术问题:“师父,我近日在研究《金匮要略》,其中关于水肿病的论述,我反复研读,还是有些疑惑……”
墨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目光柔和地看向白诗言。当白诗言讲到某个病症的治疗方法时,他忍不住开口,言语中满是关切与思考:“诗言,依我之见,用茯苓利水固然没错,茯苓利水渗湿的功效显着,但若是配上黄芪,或许能更好地固本培元,稳固患者的元气。黄芪甘温,能补气升阳,气行则水行,对于脾虚水泛之水肿,二者相伍可标本兼顾。”
老头听后,伸手捋着胡须,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思索:“此言虽有道理,但不可一概而论。黄芪性温,若患者水肿因湿热壅盛而起,见小便短赤、皮肤焮红、舌苔黄腻,此时妄用黄芪,恐助热生火,加重病情。依我看,当先以泽泻、车前子等清热利水之品,祛除体内实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墨泯笑着反驳:“老头,用药如用兵,讲究灵活变通。若患者素体阳虚,水肿伴畏寒肢冷、神疲乏力,黄芪配附子,温阳利水,方能切中病机。临证时当四诊合参,辨明虚实寒热,岂可因药之性而拘于一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却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白诗言站在中间,看着两人争论,忍不住掩嘴轻笑,花园里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氛围。
与此同时,周延和赵严自从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点齐人马,奔赴清风庄。一路上,马蹄声急促,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赵严骑在马上,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周延,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场调查中保全自己,又能完成苏晟翼交代的任务。周延则眉头紧锁,望着前方,心中忧虑重重,他既担心清风庄真有把柄被抓住,又思索着如何在调查中帮白景鸿周旋。
当他们抵达清风庄时,白景鸿早已得到消息,站在庄门口等候。他身着一袭玄色官服,神色镇定,丝毫看不出被弹劾后的慌乱。见到周延和赵严,白景鸿微笑着迎上去:“周大人、赵大人,一路辛苦了。既然陛下派二位前来搜查,那便请吧。”白景鸿的镇定让赵严心中一惊,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像苏晟翼预想的那么顺利。
进入庄内,赵严带着刑部衙役四处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周延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暗中留意着赵严的一举一动。在一间仓库里,赵严终于找到了几箱疑似兵器的木箱,他心中一阵窃喜,以为抓住了白景鸿的把柄,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然而,箱子里装的并非违禁兵器,而是一些农用工具。赵严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白景鸿见状,冷笑一声:“赵大人,这就是你所说的违禁兵器?我清风庄向来奉公守法,这些农具都是为庄里耕种所用。看来有人居心叵测,想陷害于我。”赵严无言以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周延心中松了口气,趁机说道:“赵大人,仅凭几箱农具,可不能定白相国的罪。这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来,在赵严耳边低语几句。赵严脸色大变,原来他们在庄外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些可疑脚印和打斗痕迹,似乎有人刻意伪造了现场。白景鸿瞥了一眼赵严,冷冷说道:“赵大人,看来这是有人设局,想让我背上谋反的罪名。希望陛下能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与此同时,京城内,苏晟翼得知搜查结果后,暴跳如雷。他没想到白景鸿早有防备,将计就计。皇后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沉,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决定再次谋划。她招来心腹太监,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太监领命而去。
几日后,早朝之上,林正风再次出列弹劾白景鸿。这次,他呈上一份所谓的“证人供词”,声称有墨家子弟亲眼目睹白景鸿与墨家勾结,谋划造反。朝堂上再次一片哗然。皇帝脸色阴沉,望着白景鸿:“白相国,这次你还有何话说?”
白景鸿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份密函:“陛下,这是臣近日收到的密函,有人企图陷害于我。据臣调查,此事与苏丞相和皇后有关。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设局陷害朝廷重臣,扰乱朝堂。”说着,白景鸿将密函呈上。
皇帝看完密函,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盯着苏晟翼:“苏丞相,这是怎么回事?”苏晟翼心中大惊,额头上冒出冷汗,扑通一声跪地:“陛下,这是白景鸿的污蔑,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此事!”
皇后见状,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陛下,白景鸿这是狗急跳墙,妄图颠倒黑白。臣妾相信苏丞相不会做出这种事。”皇帝冷哼一声:“皇后,此事朕自会查明。若苏丞相真有谋逆之心,朕定不会姑息。”
就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呈上一封紧急密报。皇帝看完密报,脸色骤变。原来,边境传来急报,敌国趁朝堂内乱,蠢蠢欲动,意图侵犯边境。皇帝深知,此时若继续追究朝堂纷争,只会让国家陷入危机。他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暂且搁置,当务之急是应对边境危机。苏丞相、白相国,你们需放下成见,共同商讨御敌之策。”
苏晟翼和白景鸿对视一眼,心中各自盘算。尽管朝堂争斗暂时平息,但两人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而他们之间的较量,远未结束 。随着边境危机的出现,各方势力再次陷入微妙的制衡,京城的局势愈发扑朔迷离,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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