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听完诗云的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铁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你也不要总是为自己找理由,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出轨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区别?” 许久,王欣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语气里满是嘲讽与绝望,那冷哼一声,仿佛是对这段破碎关系的最后一丝不屑。
随即,他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冷笑:“你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感觉吗?哪怕一星半点?” 这问题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诗云,也刺向他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诗云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我爱的只有你,老公。”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念着一道挽回这段感情的咒语。
王欣沉默了,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缓缓地抬手,点燃一根烟。那香烟的烟雾像是一群挣脱了牢笼的幽灵,瞬间弥漫开来,迅速模糊了他的脸,也模糊了他此刻复杂难辨的神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的神经稍稍麻木了一些,可内心的痛苦却如影随形,丝毫没有减轻。
诗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拿烟的手上,只见那手止不住地颤抖,恰似秋风中孤零零、摇摇欲坠的落叶,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落。
她的心里一阵刺痛,想要伸手去握住那只手,给他一些安慰,可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让他更加反感。
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老公,我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诗云缓缓低下头,发丝垂落,半掩住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滚落,接连不断地砸在冰冷的地上,溅起细微而转瞬即逝的水花。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满是哀求,“我求求你相信我,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也清楚,我的生理期向来就不太规律,提前或者推后都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肯定是在我们误以为的安全期里,也有很大可能受孕。毕竟在安全期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过措施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用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王欣,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与绝望。
“好了,别哭了,别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王欣猛地站起身,眼眶泛红,那红色像是被愤怒与痛苦熊熊燃烧而成。
他强忍着内心排山倒海般的痛苦与愤怒,身体微微颤抖,牙关紧咬,仿佛在和自己的情绪做着最后的抗争。
随后,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出门去,那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宣泄。
诗云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满心被绝望填满,那绝望如同深不见底、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彻底吞噬。她的身体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着。
她心里明白,丈夫嘴上虽说原谅了她,可真要从心底释怀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曾经和老公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日子,还能再回来吗?这个问题,像一块沉甸甸、冰冷的石头,死死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倍感艰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王欣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门,仿若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夜色浓稠如墨,厚重得仿佛能将人吞噬,唯有街边夜宵摊那昏黄黯淡的灯光,勉强撑开一小方天地,却似风中残烛,随时会被无尽的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