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周洁,眼神中带着探寻与一丝期待,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周洁,你知道这房卡是怎么回事吗?它的来历,你清楚吗?”
周洁的目光刚一触及房卡,刹那间,脸色仿若被抽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原本就透着几分黯淡的眼神,陡然间闪过一丝惊惶与慌乱,那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她下意识地迅速低下头,双手不受控制地揪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衣角是她在这混乱时刻唯一能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
一时间,沉默如厚重的幕布,在两人之间沉沉地蔓延开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似陷入了无尽的停滞。
王欣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周洁,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如尘埃的表情变化,内心深处的不安如同被点燃的野火,以燎原之势愈发强烈。
许久,周洁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张开双唇,声音低弱得近乎蚊蝇嗡鸣,几不可闻:“王欣,我…… 我原本真的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既然你都问到这份上了,我实在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她话语一顿,微微抬起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王欣一眼,旋即又像躲避什么可怕事物一般,迅速低下头去,仿佛根本没有直面他目光的勇气,“诗云最近在帝豪夜总会做起了陪酒女,这房卡,就是她客人给的。”
王欣听闻此话,整个人如同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浑身瞬间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刹那间,他只感觉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好似有无数只蜜蜂在疯狂盘旋,周遭原本嘈杂的一切声音,此刻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统统消失不见,唯有周洁这句仿若魔咒般的话语,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回响。
他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间天旋地转,所有的景象都在扭曲、变形。“你说的…… 是真的?” 王欣开口问道,声音颤抖得厉害,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声带在不受控制地哆嗦,他在心底是多么热切地期盼着,周洁只是在跟他开一个荒诞又残酷的玩笑。
周洁微微点了点头,眼眶中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真的。诗云也是没办法。”
王欣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诗云的遭遇感到心疼,想象着她在夜总会里可能遭受的种种委屈与艰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又对她的隐瞒感到愤怒,自己与她如此亲密,她却承担着这一切,将自己蒙在鼓里。
他猛地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顾客纷纷侧目。他没有再看周洁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走在街头,王欣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车辆的喧嚣声、人群的嘈杂声仿佛都离他很远很远。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诗云的身影,那个曾经阳光灿烂、笑容甜美的女孩,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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