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的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
也是因为天旱缺水的缘故,路边的树木都是发育不良的样子,绿叶没长多少,有的竟然死亡,就那么一动不动干巴巴地站立。路上的尘土,被“进宝”踏过,变成黄色的沙尘暴,随风飘散,落在不成片瘌痢头似的野草身上,灰蒙蒙的。
爷和喜银堂哥,坐在车外,一边一个。
爷问:“雨宝,孔县令说没说咱们有多大的把握,能请得动这老夫子?”
“爷,事在人为,咱先去看看,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让他答应。”
“有了雨宝,没问题的。”喜银堂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优点之一就是崇拜雨宝,就是这么的盲目自信。
孔县令提供的这个人选,就是青竹书院卸任的胡老山长。老人家一辈子传道、授业、解惑,三千桃李遍天下,诗稿喧传叹绝伦。而今已过六十。他的大儿子在知府手下做通判,也就是府城的二把手。
试想一下,一个刚刚达到温饱平民百姓的人家,竟然妄想请一个副省长的老爹,给自家孩子当一对一的家教,怎么看,都是泥鳅跳龙门----痴心妄想。
可宋喜雨不是一般的人啊,她来自现代,本身就是玩探险玩跆拳道的,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她信奉一切皆有可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所以,宋喜雨这一路上,就不停地给爷和喜银堂哥洗脑:“爷,堂哥,看看咱们家,也就是短短的一个多月,从吃不上穿不上,到现在顿顿大白馒头管够,顿顿好几个肉菜,咱家现在一个月最少也有三四百两的进项,这要是放在过去,你们敢想吗?”
“所以呀,这趟府城之行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我觉得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于是,怀揣着一个小目标的爷孙三人,在三天之后,终于伴随着第一缕晨光,来到了宁川府城。
晨曦初破,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迎来了新的一天。城门内外,人群熙熙攘攘,商贾、旅人、士子、百姓,各色人等交织其间,各自怀揣着希望与梦想,踏入这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古城。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高挂,五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茶楼酒肆中,茶香酒醇,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文人墨客在此品茗论道,吟诗作对,一派风雅之景。而市井小巷,则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香气扑鼻的糕点店、琳琅满目的杂货摊,无一不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与脚步,热闹非凡。
宋喜雨他们陡然来到如此繁华热闹的府城,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他们按照之前做的功课,来到了位于府城中心的有间客栈,也是要了两间地字号客房。“进宝”则被小伙计牵到了后院,好水好料地侍候着。小伙计不大,鼓鼓的包子脸,拿着宋喜雨塞给的十文钱,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宋喜雨三人来到一楼大堂,找了个拐角的桌子,要了四菜一汤,六张白面饼,慢悠悠地吃着。其实,是静下心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斗花?”
“甄家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