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养鸡的妇女抬着大箩筐,步履匆匆。箩筐里装着灰麸和糠枇,还夹杂了石灰,把这些从城墙上撒下去,能让好多乱民迷了眼,绝对影响他们的战斗力。孔县令怕伤口迸开,不敢大笑,但也肯定了这几个妇女的奇思妙想,说要记她们一功!
县城的铁匠带着徒弟忙得热火朝天。不停地拉着风匣,锅中的铁汁黑红一片。这可是杀敌利器,站在高处往下面的乱民堆里一甩,效果真是太炸裂了!杀伤指数十颗星!
无论是青竹书院还是文渊书院,无论是夫子还是学生,他们把长衫的一角掖在裤腰,也帮着把一段段擂木抬上城墙,这往下一扔,能砸倒一串的人!
各个商户也是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他们自发地用大锅蒸了包子,煮了米饭,菜里的肥肉有一指厚,用筷子夹起来都乱颤。一排大铁锅都冒着热气,随来随吃,就为了让守城的人们填饱肚子满血复活上去再战!
一个叫“九留香”的戏班子,因为到招远县城演出,被乱民围在这里,回不去了。当家的男旦九儿,一脑袋的点翠头面,面如傅粉,红唇潋滟。他带着戏班子帮着盛饭递饭,还不忘暗自挑逗卖弄风情:“待我长发及腰,将军你娶我可好?”弄得这些换班吃饭的汉子们都有点心猿意马的兴奋。
最靠谱的依然是西街的杨管事,他依旧深藏不露从容淡定,带着仓子这几个徒弟,在城内一条街一条街地巡查,就看看有没有趁机捞稻草的不法分子。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县城里所有的人同仇敌忾众志成城,就像一块难啃的骨头,让城外的乱民进退两难。
受伤的乱民毫无形象地躺在四周,既没有水也没有药,身上的各种伤口在这七月初的天气里,慢慢地溃烂,引来好多的红头苍蝇趋之若鹜。
没受伤的乱民也不好过,缺水、缺粮,加上一次次地没有结果的进攻,他们一个个嘴唇都爆皮了,一喘气,干涩的呼吸道都仿佛刀割一样。多日里沉淀的不满的情绪,开始发酵,抱怨声由小及大,疤脸和麻脸都指挥不动了。
这俩人也是如强弩之末,就靠着大哥描绘的美好愿景支撑着。疤脸嘶哑着嗓子喊:“兄弟们,再加一把劲儿,眼瞅着城门就要被撞开了!到时候咱到那群芳院,去尝尝赛牡丹的滋味!”
没想到这充满蛊惑的话语竟然没有人呼应,倒是围上来十几个男人:“疤子,你在这糊弄先人呢?别在那胡吹乱泡了,我现在就想有口水喝,有个馒头吃,你能不能做到?”
疤脸心里发慌,还是牙尖嘴硬:“所以说要攻城啊,攻下了招远城,吃香的喝辣的,你想什么就有什么!”
“啪”的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方向扔来一个空水囊,一下子把疤脸打蒙了。这水囊就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个人发泄一般围着疤脸打,越打越气,越打越恨,活生生把疤脸打成了一滩血肉。
麻脸一看大事不妙,撒丫子就跑,跑到书生大哥的油纸伞下,像见了鬼似的大叫:“大,大哥,他们,他们要造反!他们打死了疤子!”
书生大哥原本是闭目养神,这一下,一激灵打个冷战。他口吐莲花:“磕了九十九个头,就剩最后一拜了!咱们要一鼓作气冲进招远城,那青竹书院有一口井,深达百米,直通海眼,进了城,咱就大口吃肉大秤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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