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不停地拍着高顺发的肩膀,亲近得不得了。
在肃杀的秋风裹挟下,逃荒的队伍在沿着山脚的泥土路上,像一条被命运抽打得七零八落的破布,向着未知蹒跚挪动。灰黄的天空下,狂风如同猛兽,从遥远的地方呼啸而来,掀起层层黄沙,打得人脸生疼 。
流放队伍里,衣衫褴褛的人们佝偻着身子,竭力抵抗大风的侵袭。老人们被风刮得几乎站立不稳,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包裹,那或许是全家仅有的家当。几个孩子在风中哭叫,声音瞬间被大风吞噬。年轻力壮的,双手铐在木枷里,在风中艰难迈着步子,左摇右晃,每一步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脚下扬起的沙尘,模糊了他们的面容。
前面衙役的一辆牛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轮陷进了沙坑。一个衙役在前面抽打着老黄牛,另外几个衙役在车后拼命地推车,因为戴了套头帽,看不清他们憋得通红的脸,但从他们倾斜的身体,就看出他们真的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曹猎户的牛车后,一个瘦弱的妇女被风掀起的头发糊在脸上,她也顾不上整理,只扎煞着双手,抓向车边。突然,又一阵狂风袭来,牛车猛地倾斜,把女人闪了一下,她身上的包袱散落一地。众人一阵慌乱,纷纷扑上去抢夺,才为她保住了部分财物。女人是欲哭无泪。
狂风中,流放队伍和逃荒队伍时不时有人被吹倒,身旁的人艰难地伸出援手,相互搀扶着重新站起。远处,干枯的树木在风中疯狂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这艰难的旅程哀鸣。逃荒的人群在昏黄的天地间,身影愈发渺小,不知还要在这大风中挣扎多久,才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
二姑夫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护卫队员赶了回来,他们属于先遣队,去山上找一找有没可以躲避的地方。山洞没找到,说是找到一道深沟,估计是之前山洪暴发时,洪水裹着巨石倾泻直下的产物。
宋喜雨和王捕头及二位村长一商量,就带着大部队上了山,让所有的人跳进深沟,或坐或趴或躺,能躲一时是一时。
队伍里的牛车和马车则牵到了一处平缓的树林中,宋家人拿出来油布,用绳子固定在树与树之间,勉强给牛马也搭了一个避风的港湾。老丁催促大家赶紧去深沟里避风,自己一个人照看着牛和马。
喜金堂哥在深沟里,先安好了一顶小帐篷,让奶还有自家媳妇,以及黄承栋和小郁青躲进去。
宋喜雨眨巴着沾满灰尘的眼睫毛,拒绝了喜金堂哥的好意,督促着家里的男人,赶紧地搭帐篷。
猛烈的狂风中,虽然帐篷的顶端,被吹得不停地摇摆,但因为沟的宽度有限,帐篷仿佛镶嵌其中,的确是个不错的避难所。
那些没有帐篷的人就遭殃了,虽然他们用衣服、包袱盖住了自己的脸,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脸罩在了箩筐之下,还是如同被土掩埋一样,如果把呼吸忽略不计,那真是一壕沟一壕沟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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