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病:疯癫与文明

第2章 黑色皮革日记本 shuhaige.net(1 / 2)

那些疯子德军士兵打得很猛,到莱曼跳进战壕时,法国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浑身沾满泥土和鲜血的德国兵没有丝毫停歇的向着下一道战壕冲去,莱曼没有跟着他们去送死,看着倒地的法国兵那有些怪异的身体,她怔了怔。

有些法国兵的肠子被掏了出来,兵被刺刀捅穿了,从里面掉出几个灰黑色的东西,用手一摸,硬硬的,再感受一下,这是铁!

绝对不会错的,这一定是铁,这些法国兵难不成是遭到上级虐待没饭吃只能把铁吞了?

再看看脸上的表情,每具尸体的表情都表现的很精彩,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看不出来。

在莱曼把冲锋的事情抛到一边时,弗里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莱曼下士!”

“我、我在!长官!”莱曼站起身来,喊她名字的弗里茨很快顺着声音找过来,问她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进攻。

“我可不想上去挨枪子,等疯子们把第二道战壕夺下来我们再过去也不迟。”莱曼说。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过来。”弗里茨冲莱曼挥了挥手,之后也懒得管她,爬出战壕向法军阵地冲去。

见状,莱曼只得跟随他的脚步,爬出战壕,抓着步枪,向前冲去。

得益于那场持续8个半小时的轰炸,法军很多机枪阵地都被炸没了,这就让德军一路畅通无阻,以摧枯拉朽的之势拿下法军数道战壕。

到21日晚上,不管其他地方德军打得怎么样,至少莱曼所在的部队已经将法军赶出了好几个阵地,要不是德军长官的命令把这群杀气腾腾的疯子们给控制住了,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巴黎。

不能进攻,疯子们倒也不恼怒,只是在前线来回走动,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割脸皮的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德军长官整晚都在想着明天的进攻,对于战壕里士兵们的自娱自乐也懒得去管,只是告诉他们:割完脸皮就赶紧把尸体丢出去。

对于待在地堡里安心睡觉的莱曼来说,外面那些家伙就算捅破了天也跟自己没关系,过去的日子她就是待在这个“第二故乡”度过的。

但今天不一样了,上级非要叫几个人站岗巡逻防止法国人反扑,好巧不巧的选到了莱曼,以及地堡里的另外一个正常人——魏斯,他之前是奥匈帝国的兵,来自匈牙利,在东线跟俄国人打了一个月后跑了,跑到德国,结果又被几个粗暴的征兵官抓来当了德军。

这个倒霉的匈牙利人说的德语是结结巴巴的,在1915年的伊普雷斯战役,他就因为德语讲的结结巴巴差点被自己人捅死。

他跟莱曼算混的熟了,但跟莱曼这个“地堡人”不同的是,他经常到战壕去,不过不是跟外面的疯子聊天,只是转悠转悠,呼吸几口气,但每次体验都不佳。

“空气里带着熟透菠萝的甜腥,混着残留的毒气的刺鼻漂白味。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把水果带来了。”魏斯每次对外边空气的评价都是一样的,到后来他就很少出去了。

接到出去站岗巡逻的命令,两个倒霉蛋都极不情愿,但还是拿起枪出去了。

白天的疯子到晚上要少很多,但偶尔也会冒出一个或两个,又或者是成群结队的疯子在那走动,远远看过去只觉得渗人。

怎么形容呢?就是只有微小的脚步声,然后这个声音的主人带着微笑在你旁边走来走去,有时候远离你,有时候靠近你。

“真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神经病。”魏斯忍不住骂一句,转头盯着战场,只见一片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唯一能有一些轮廓的就是被疯子们抛出去的尸体,很多都有着这样一个特征——脸皮被割下来了。

那些脸皮拿去做什么,两人并不想猜,无非就是人皮面具,又或者是不做处理的贴在脸上,然后顶着两张脸笑着跟别人谈论。

因为是大晚上,莱曼两人就不打算小心翼翼了。

他们站直身体,也不担心法国人在战壕里的狙击手会不会看见他们,在战壕里来回穿梭着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