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病:疯癫与文明

第40章 正常人与疯子(1 / 2)

连续攻下两个德军阵地,在不知不觉间,坦克的全装甲和履带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和人体组织,它们像挂件似的粘黏在坦克身上,跟随着它前进。

这是一种勋章,旨在告诉它的敌人们,任何啃咬和射击都是无济于事,他们会在进攻下被彻底碾成碎片。

当坦克庞大的身躯碾上第三道战壕,有那么一瞬间,它似乎卡住了,履带在不停的转动,甚至能透过这层装甲看到里面人是怎样一副表情。

有人往坦克履带上塞了几颗手榴弹,当爆炸声响起后,见到的只有一辆残骸。

“原来坦克是能被摧毁的。”这人自言自语的说,随后,这种把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以摧毁的事情向瘟疫般大规模的传播,原先看起来无坚不摧,如同战场收割机的坦克仿佛成了一个用钢铁铸造的玩具,根本不足为惧。

十几个德国兵拿着手榴弹顶着枪炮向着坦克冲去,尽管坦克的几次开火和步兵的射击让这支队伍倒了一大片,但仍然有好些个漏网之鱼。

他们把手榴弹塞进履带,那些多余的则塞进炮口,随着一声爆炸,一辆坦克被解决了。

可当别人想复制这种方法时,那就是十分困难了。

英国人早有了准备,靠近坦克的德军被子弹打成了筛子,被火炮轰成了碎片。

战斗持续到夜晚,英国人猛烈进攻的势头被德军用人命给硬生生挡住了,他们不得不停止扩大战果,被迫给德军落下点喘息的机会。

在这一天的战斗中,参与战斗最少的当属莱曼。

她对英国人攻击看起来合格了,但和周围人一对比就会发现,她简直是在偷懒,甚至用消极战斗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的抵抗完全是在战斗中逃跑,在逃跑中战斗,甚至她本人都多次怀疑那道战壕只有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这种想法像野草般在心底疯长,当“阿莉西亚”这个名字被突然想起时,她开始在战壕里寻找起来。

她一个一个的防空洞找,一条一条的战壕翻,但无一例外,她始终是一无所获,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有的只是不断重复的场面。

“她是死在了今天,还是说,她逃远了?”莱曼坐在战壕中,又时不时抬头看战壕外的场景,看不到人,就连弹坑旁边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就在撤退中弄丢了自己的战友,没有看到她的死亡,也没有看到她的逃跑,这或许是一个好结局,但实话实说,莱曼想亲自看看阿莉西亚的结局到底如何。

稍作休息后,她便重新在战壕里翻找起来,这一次多了一个目标——战壕里的正常人。

当战壕被莱曼翻得底朝天时,她得出了一个绝望的答案:不仅见不到阿莉西亚,就连正常人也见不到。

防空洞里看到的是脑袋微微摆动,嘴角挂着笑容的感染者,而防空洞外则是痛饮血肉和在战壕里到处游荡的感染者。

好像,整个战壕里都只剩下自己一个正常人了?

“正常人与疯子……”莱曼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