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也不能反对。”陌生人摊摊手,直接将话题跳到了“是与否”。
然而,想象中的顺利景象并未出现,反倒是遭到贝拉拉太太的坚决反对:“我不同意。”
“为什么?”陌生人脸上的疑惑溢于言表,“病人是需要治疗的,集体癔症会对个体带上精神和心理上的影响,她必须要治疗。”
不给贝拉拉太太回话的机会,陌生人继续往下说:“太太,您知道的,自君士坦丁堡陷落时,集体癔症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频繁出现了。”
“有时候,它是危险的,有时候,它是温和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它都是需要被治疗的。”
“太太,我知道您对她不舍,但您必须要知道……”
“我不同意!”
用尽力气、不容商量的语气从贝拉拉太太口中吐出,她恶狠狠地瞪了眼这位来自政府的陌生人。
“你们把她带走,那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莱曼会像个犯人似的被监控,好些个宪兵把她围得水泄不通,又规定她只能在可以活动的范围内活动。”
“我能等多久?我又能去哪里见到她?”
陌生人被吓了一跳,赶忙摆摆手,解释说:“太太,请听我说,这场集体癔症是非危害性群体感知异常,没有影响社会秩序,它……”
“那为什么还需要治疗呢?莱曼在修道院为数不多的朋友就是艾洛拉和库克里希。”
“你们把她从那个修道院带走了,又将她最后能见到的朋友库克里希给彻底消灭,她该怎么办?”
“你们总是这样,将这些幻想出来的精神寄托给毫不留情地消灭,结果呢?我见过太多因为自己的癔症被治疗后选择自杀的人了。”
“我现在都还对1908年的那场集体癔症治疗记忆犹新。”
太太缓了口气,仔细想了想,随即开口道:“那是20个码头工人,他们共同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朋友。”
“而你们呢,你们毫不留情地将那场幻想消灭了,在治疗结束后,他们都选择了自杀,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们的治疗呀!”
“政府的先生,让莱曼留着这个幻想吧,我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政府的先生哑口无言。
若是反驳这位太太的观点,他可以拿出一堆话语,但不知为何,他开不了口。
最终,一无所获的政府先生离开了。
他的表情很复杂,当瑞秋询问他是否放弃的时候,他的回答却出人意料:“即便如此,癔症也是必须要治疗的,无论是否影响社会秩序。”
“先生,您没听到贝拉拉太太所说吗?她不可能同意的。”
“让莱曼同意不就行了?”政府的先生换了个思路,“没必要非得让那位太太点头。”
“……?”瑞秋脸上写满了疑惑,她了解莱曼,她虽然也思考过库克里希是否真的存在,但等“不存在”的回答真正涌入耳中时,她所做的准备仍然不充分。
“您要怎么做?如果是通过什么卑劣手段的话,我也会反对的。”瑞秋皱眉看着对方,他却示意瑞秋放心。
“在莱曼自愿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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