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瓶中，装满了各种人体的标本。

这些标本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身体。那些死去的病人，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院长的种种罪行。

目睹这一切，宋小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对院长的憎恨和厌恶之情愈发强烈，几乎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在一份资料里，他看见，曾有一对夫妇明明生了双胞胎，却因为那个没有彩超的年代里，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个孩子。

而那个无辜的孩子，命运更是悲惨无比，要么沦为了某些人的试验品，被无情地剥夺了生命；要么沦为某些变态的腹中餐。

只有极少数幸运的孩子，被合规地买卖给其他家庭，获得一丝生存的希望。

这些甚至没有痕迹的生命，却只能在福尔马林中默默地哭泣，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痛苦和绝望。

为何那些社会地位显赫的大人物能够占据所有的资源，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私有财产。

当他们缺少孩子时，便可以轻易地购买一个；

当他们年老体衰时，便可以换血来延长寿命；当他们的脏器出现损坏时，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更换一个。

而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人，似乎只是富有阶层予取予求的生物仓库，他们的存在，没有秘密，没有自由，仿佛只是为了满足上层社会的需求。

有时候，人心的黑暗和冷酷比任何诡异都要可怕千百倍。

此时，院长门外传来动静，那个院长竟然去而复返。

宋小鱼只好蜷缩在通风管道的阴影里，鼻腔充斥着铁锈与防腐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这是本季最后一批货。"密室外传来皮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少顷，密室门被打开，一个白大褂跟在院长身后，汇报道，"3号培养舱的混血儿已经完成脏器适配，今夜就要送往永生俱乐部。"

宋小鱼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透过通风口的栅格，他看见那些浸泡在淡绿色营养液中的婴孩，脐带上都挂着烫金的编号牌。

最前排的7号舱里，浑身插满导管的女婴赫然就是商品，此时他也才发现，竟然是活体。

他们的脖颈处植入的芯片闪烁着红光，在玻璃表面投射出商品信息：

【型号：E-7】

【基因序列：β型突变体】

【保质期：72小时（建议冷藏运输）】

"知道为什么选用早产儿吗？"院长沙哑的嗓音在密室内回荡，白大褂扭头做出认真倾听状。

"三十七周零四天的胎儿，肝脏会分泌特殊的蛋白酶..."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玻璃，"客户们尤其钟爱他们的骨髓，说那滋味像掺了蜂蜜的液态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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