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已至。
看台上又陆续坐满了人,随着宋徽宗的一声令下。
第二场武试正式开始。
只不过,这次抽签的只剩下四人…
因为,有些人。
已经怕了…
也没人管他们到底去哪了。
或许,是回家了。也或许,是‘走了’…
总之,那些人,不见了。
花子游从容的拿过一支竹签。
轻轻翻转竹签,花子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张猛?"
他懒洋洋地环顾四周。
"哪位是张猛?"
场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走了出来,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手中两柄开山斧寒光闪闪。
"俺就是!"
张猛声如洪钟,震得看台上几个宫女捂住了耳朵。
赵玉盘紧张地攥紧了衣袖。
这个张猛是从大内高手机选拔出来的,据说曾一人独战三十名山贼,斧下亡魂无数。
花子游却只是打了个哈欠。
"哦,原来是你?"
张猛怒目圆睁。
"怎么?小白脸,是不是看到大爷后,怕了?你要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花子游慢悠悠地抽出那把乌黑的长刀。
"废话少说,我赶时间,一招定胜负如何?"
"狂妄…"
张猛暴喝一声,双斧抡圆,如旋风般冲来。
看台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锵!"
一声金铁交鸣。
花子游的刀已经归鞘。
张猛站在原地,双斧高举,却一动不动。
"咔嚓"——
他胸前的铁甲突然裂开,一道整齐的缝隙由胸至腹,齐刷刷的形成一道直线。
"好快的刀..."
张猛喃喃道,随即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全场鸦雀无声。
花子游转身走向场边,经过惊呆的裁判时,轻声道。
"放心,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裁判这才回过神来,颤声宣布。
"这一场,花...花子游胜!"
看台上,赵玉盘长舒一口气,却见花子游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用口型说道。
"今晚别睡。"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宋徽宗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对身旁的郑皇后低声道。
"此子不凡。"
郑皇后盯着花子游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确实不凡..."
此时,花子游已经走到场边树荫下,懒散地靠在树干上,仿佛刚才那惊艳一刀与他无关。
下一场,比试的锣声响起。
他却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养精蓄锐。
只有离得最近的杨志注意到,花子游的手指正在刀柄上轻轻敲击,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远处宫墙上,一只黑鸦突然惊飞而起。
不远处,徐宁金枪轻触地面,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杨兄,你…刚才叫他厉公子?”
杨志点头。
“对,厉飞雨,厉公子。”
徐宁闻言,手中金枪差点脱手。
“他就是厉飞雨?可…可是…”
徐宁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记得厉飞雨应当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可眼前的男子,明摆着不像…
杨志没有回他,而是手指着擂台的方向。
“快看,林教头上场了。”
风。
带着鱼腥味掠过校场。
徐宁的金枪在颤抖,不是风动,不是枪动,是心动。
“厉飞雨,厉飞雨…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他口中低喃,那声音像极了一只饿久了的猫。
“三十七。”
花子游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徐宁猛然回头。
“什么三十七?”
"你握枪的手,抖了三十七次。"
花子游闭着眼,嘴角浮起一丝讥诮。
"你在怕什么?"
“怕?我为什么要怕?”
徐宁笑了,他笑的像一只即将吃到鱼的猫。
"你在说谎。"
花子游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因为你的枪尖在抖,抖得像条被踩住尾巴的蛇。"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喝彩。
林冲的花枪刺穿了对手的衣袖,可花子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错了,我抖,是因为激动,不是怕。"
徐宁眯眼看他。
"因为三天前,有人出钱要买你的命。而三十天前,还有人想买你全家的命..."
“哦?是吗?”
花子游笑了,他的眼睛也同时睁开。
“不过看来,你的金主怕是要失望了。因为有人,不想让你从擂台上下来。”
徐宁闻言,心中猛然大惊。
"你说什么?"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花子游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
“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有人,不想让你从擂台上下来。”
不等对方答话,花子游又继续道。
"金枪手徐宁,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副指挥使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徐宁心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自从认识赵行后,他在禁军的地位确实高了不少...
"三百两。"
花子游突然开口。
"什么?"
"你的命。"
花子游终于正眼看他。
"有人出三百两买你的命,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