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倒了两碗酒，将其中一碗从栅栏缝隙推进牢内。

"您帮我除掉花子游，我给您一份新户籍，从此天高任鸟飞。"

周侗盯着酒碗没动。

"王大人倒是爽快。"

"您这三年教我儿武功，王某心里记着情分。"

王德方自己先干了一碗。

"只要花子游一死，本官今夜就送您出城。往南的新路引，北边的通关文书，都备好了。"

周侗突然笑了。

"我若不应呢？"

王德方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是周侗当年画押的认罪状。

"那明日午时，这份勾决文书就会呈报刑部。"

他指尖点了点朱红色的斩字批注。

"您自己选。"

地牢陷入死寂，只有酒液从碗边滴落的声响。

"成交。"

周侗突然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不过，我要再加个条件——"

王德方眯起眼睛。

"您说。"

"再加二十两黄金。"

周侗把空碗掷在地上，瓷片四溅。

"路钱。"

王德方闻言大笑，脸上的肥肉跟着颤动。

"周师傅果然爽快。"

他拍着大腿站起身来。

"二十两黄金，今晚一并奉上。"

周侗活动了下手腕，铁链哗啦作响。

"花子游现在何处？"

"就在城东，花府。"

王德方凑近牢门，压低声音。

"他家里的女眷务必留下，其余的人，周师傅想杀多少便杀多少，自会有人替你清理后事。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

"听闻此人武功极高，周师傅可有把握？"

周侗冷笑一声。

"王大人，这世上还有我杀不了的人？"

"好！好！"

王德方闻言，顿时大喜。

"我这就命人准备马匹兵器。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周师傅若是失手..."

周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

"若我失手，王大人才该担心。"

他直视王德方。

"因为，那意味着花子游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地牢里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王德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本官便提前祝周师傅马到成功。"

周侗不再多言，大步走向牢门。

在经过王德方身边时，突然伸手。

"黄金。"

王德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

"这是十两定金，事成之后..."

周侗一把抓过钱袋，头也不回地朝地牢出口走去。

昏暗的甬道里，只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今晚子时，城东花府——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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