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
"何必在这儿当个无名之辈?"
花子游闻言轻笑。
“怎么?蔡小姐这是要替父招兵?”
蔡楚楚没有答他,而是借着烛光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正眼看他。
不得不说,花子游确实生得一副好皮相,眉如刀裁,眼似寒星,偏生嘴角总噙着三分懒散笑意,衬得整个人既锋利又落拓。
烛火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暗交错,倒像是名家笔下精心勾勒的墨线。
他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上面还沾着方才厮杀时溅上的血点,已经干涸成暗褐色。
蔡楚楚忽然想起他挥刀时的模样——斩风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刀光如雪,每一寸锋芒都透着致命的优雅。
"看够了吗?"
花子游忽然开口,眼中带着促狭。
蔡楚楚这才惊觉自己竟盯着他看了许久。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淡淡道。
"勉强入眼。"
花子游低笑,随手捞起案上一枚梅子丢进嘴里。
"蔡小姐眼光倒是高,连童枢密家的干儿子都瞧不上…"
他故意凑近几分。
"不知,要怎样的郎君才配得上你?"
梅子的酸味在舌尖漫开,他皱了皱眉,却见蔡楚楚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衣襟上那点血迹。
"至少…"
她收回手,语气平静。
"得是个活人。"
花子游一怔,随即大笑。
“有意思,蔡小姐的条件确实不高…”
窗外风雪渐急,而暖阁内,茶香氤氲,烛影摇红。
片刻后…
蔡楚楚忽然端起一盏茶递给花子游。
“有没有兴趣做本小姐的夫婿?”
花子游接过茶盏,盯着蔡楚楚看了半晌,忽然"嗤"地笑出声。
"蔡小姐,你这玩笑可不好笑。"
蔡楚楚指尖轻抚茶盏边缘,抬眸看他。
"你觉得我在说笑?"
"不然呢?"
花子游懒洋洋地往窗边一靠,随口吸了一口茶后。
"我一个江湖浪子,你堂堂蔡府千金,门不当户不对的..."
"正合适。"
蔡楚楚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在案上徐徐展开。
"童贯逼婚在即,我需要个能打又能演的夫婿。"
她指尖轻点圣旨上的朱印。
"这是官家赐婚的空白诏书,名字随我填。"
花子游眯起眼。
"所以蔡小姐是看中我,是想..."
"能打,聪明,长得也不错。"
蔡楚楚打量他。
"最重要的是——"
她忽然倾身向前,红唇几乎贴到他耳边。
"你够不要脸。"
花子游挑眉。
"这算夸奖?"
"当然。"
蔡楚楚坐回去,素手为他斟了杯茶。
"童贯那干儿子钱维仲最重名声,若听说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
"等等!"
花子游一口茶呛在喉咙里。
"夫妻之实?"
蔡楚楚轻笑。
"做戏罢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方雪白帕子。
"鸡血我都备好了。"
窗外一阵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花子游突然大笑,笑得眼角都泛了泪花。
"蔡小姐,你爹知道你这般...疯吗?"
"他若知道…"
蔡楚楚将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放。
"定会夸我得了他的真传。"
两人对视片刻,花子游忽然伸手。
"成交。"
蔡楚楚却收回手。
"条件还没说完。"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成亲后,你得随我回汴京,在童贯面前日日演那情深似海的戏码。"
花子游摸着下巴。
"包吃住吗?"
"自然。"
"月钱多少?"
蔡楚楚眯起眼。
"你还想要月钱?"
"哎,这演戏也是体力活。"
花子游掰着手指。
"要陪笑,要陪逛,说不定还得陪睡..."
三陪?
"锵!"
软剑出鞘三寸。
花子游立刻改口。
"当然,为蔡小姐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雪光透过窗纸,映得蔡楚楚眉目如画。她忽然轻声道。
"其实还有个缘故..."
"嗯?"
"今天在雪地里看你杀人…"
她指尖抚过剑锋。
"很漂亮。"
花子游怔了怔,忽然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
"蔡小姐,你该不会是..."
"闭嘴。"
蔡楚楚耳尖微红。
"再多说一句,这戏就不演了。"
花子游举手投降。
"遵命,夫人。"
暖阁外,一株红梅"咔嚓"被积雪压断了枝条。
屋内炭火正旺,茶香混着梅香,竟莫名有些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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